:“……你吃了?”
丹霜木着脸,眼神悲愤,半晌道:“我觉得它现在还吸着我喉咙没下去……呕,不行,我要去吐了……”
铁慈只来得及关照,“……别给人看见。”
哎,也不知道谁更惨。
她端着碗,靠着船舷,熬小鱼很鲜,糙米饭有点香,连海带都鲜美脆嫩,碗底还有虾酱,拌饭又是美味。
竟然吃得心情都好了几分。
丹霜吐回来,为了保持人设,不敢靠近铁慈,只和她打手势,示意二担已经塞进夹壁了。
铁慈眼神问她三海在哪,丹霜摇头。
找不到三海,那就是一个不定时炸弹,铁慈有点担心。
她下了一趟船舱,在夹壁里问清楚二担的日常工作,住宿地等等细节之后,把人又塞住嘴关了回去。
到了晚上,因为天气渐冷,甲板上没什么人。铁慈不想早早地去船员大通铺里闻臭气,在船上磨磨蹭蹭,一直等到天黑,大通铺里鼾声震天了,才准备下去。
也不是想睡觉,而是想找出真正的三海。好端端的一个人,去哪了?
船舱有三层,一层住船员,二层住船长,船把式,一些地位较高的船员,随船的商人和伙计,三层住商船的船主。
铁慈正要下去,却见一盏油灯悠悠晃晃,有人上来了。
她避到一边,装作清扫甲板,见那人一手拎灯,手指上还挂着个纸袋子,另一只手拖着个折叠皮凳子,踢踢踏踏地过来,拖过一个大盆翻过来一放,纸袋子里取出油纸包往盆底一搁,居然还有一瓶小酒,再把皮凳子一架,舒舒服服地坐下来。
这是要大海之上临风看月喝酒吗?倒是挺有雅兴的。
铁慈看见那人宽大的帽子,胡茬拉碴的下巴,就知道是那个暴脾气的伙夫了。
那伙夫打开油纸包,顿时香气四溢,铁慈觉得自己又饿了。
她转身往下走,身后传来粗哑的一声,“来,陪哥喝一杯。”
铁慈顿住,半晌,转身,在盆的另一边,拖过一堆缆绳坐下来。
两人坐在甲板上,海风迎面而来,船舷外是不灭涛声,面对前方一轮巨大的月。
桌上几个油纸包,炸的鱼干,酥豆,椒盐的花螺,大虾,辣炒的蛤蜊,凉拌的海参。
脆的脆软的软酥香鲜辣都入骨。
伙夫又摸出一个杯子,在自己那油腻腻的袖口随便擦了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