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生理性的还要残忍一些。
“如果仅仅是不吃羊肉,似乎不能让指挥使不思成家。”
“那自然是因为更多的原因。”狄一苇抽着眼,淡褐色的眼眸在袅袅烟气里朦胧又深邃。
“容家栽培了指挥使,容夫人伤害了指挥使。恩仇之间,指挥使如何打算?”
“恩?”狄一苇诧异地道,“哪来的恩?十二年的衣食钱,我早就还回去了,一枚铜板儿都不给他多的!”
她不回答仇的事,铁慈心里也便有数了。
今晚有意外收获,意外在狄一苇居然肯对她敞开心扉。
不过话又说回来,铁慈怀疑狄一苇根本不在乎将伤疤撕开给人看,由此来获得他人的怜悯和警惕性放松。
人一旦心软,就容易破防。
狄一苇忽然道:“前些日子我们看周边局势紧张,派了好几批斥候出去,但是直到现在都没回来。而且我们留在西戎和辽东的暗桩,最近也没了消息。”
铁慈神经一绷。
能派出去侦查这种敌方动向的一般都是高级斥候,行动十分秘密。如果齐齐出事,往往意味着军中内部出了奸细。
“所以我们可能想出其不意,派些生面孔出去。”狄一苇道,“你那日给我的条陈,我看了。但你想过没有,有时候机会未必是机会,更有可能是陷阱。”
铁慈一惊。
西戎如今正乱,辽东边军蠢蠢欲动,这可能是辽东内部出了问题,也有可能是裘无咎和梁士怡联合起来做的局。
裘无咎想夺王位,梁士怡想扶妹夫上位,但都怕乱起来后被虎视眈眈的永平军趁火打劫。
所以铁慈推算梁家军要作乱没有错,但是对方有可能联手做局,引得永平军入局,再联合绞杀,瓜分掉永平军后,彼此无后顾之忧,又可以互相呼应,在西戎和辽东境内作祟。
如果真是这样的话,那就得先摸清情况。
“敢接这样的任务吗?”狄一苇用烟枪点点她,“可以任你在军中挑人,辽东还是西戎,这两地你挑一个,不管哪一处得到确切的情报,都对我们大军的下一步计划有莫大作用。你如果顺利完成,我可以答应你一个要求。”
“任何要求?”
“想当指挥使也可以,只要你当得上。”
铁慈在心里默默道:不,我想你只当我的指挥使。
“成。”
“选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