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此这一幕便会成为他的污点、丑闻,永久被人诟病的软肋,伴随他终生甚至流传于史千百年。
萧家人不怕遗臭万年,但不能成为永久的懦夫。
对面,容首辅看见萧次辅转眼就失了精气神,连腰都佝偻了几分。
他心底掠过寒意。
皇太女行事看似宽慈,对敌人却从无任何怜悯之心。
她会用一切的手段来打击铲除对手,狂追穷寇,不踹入深渊不罢休。
再扫一眼群臣,人人皆有凛然之色。
容首辅眯起眼,看着天边暮色渐浓,日将薄于西山。
铁慈却没看任何人,她转身,面向广场。
无需甩鞭,无需呼喝,广场上下,数千人齐齐顿首。
像风掠过平静的海面,掀起一片黑色的浪潮,人们发自胸腔深处的呼喊声充盈着喜悦和敬慕。
“殿下千岁千岁千千岁!”
“皇储威武,天佑大乾!”
此刻云散日明,天色大霁,铁慈立于一线暖阳之中,云霞落于鬓边如冠冕,而日色于周身镀一层金边似皇袍,明光万丈,俱在脚下。
……
“哗啦。”一声,几案上的东西都被推落在地。
玉瓶翠盏滚了一地,宫人们屏息垂头退后,无人敢去捡拾,也无人敢发声。
太后尖锐的声音在空旷的宫室之中回荡,“为什么不帮我杀了她!为什么!”
李贵跨过门槛,挥了挥手,宫人们如逢大赦退下,李贵走在最后,将门小心关上。
黄昏将幔帐拖出大片的阴影,黑袍人就立在阴影之中,乍一看几乎寻不着,声音也渺淡似有若无,“她迟早要死的,何必我现在耗费力气。”
太后发狠地道:“每个人都迟早要死的!”
黑袍人不语,太后却忽然捕捉到了什么,惊诧地抬头,道:“你什么意思……你的意思是……”
黑袍人还是不回答她,只道:“我伤病在身,现在要杀她,会耗费太多力气,之后若要养伤,自然不能再陪着你。如果你觉得无所谓我保护,也不怕她还有后手,那我便去。”
太后急忙拉住了他衣袖,轻声道:“既如此,那先留她性命,总不能让你受伤损,不然,我……”
黑袍人拉开她的手,漠然地道:“是啊,我若伤损,还怎么等到他呢。”
太后染了金红蔻丹的手指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