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他想不想要,她扔给他了,他就一定会做好。
做着做着,他就是她的人了。
之后想要再割裂,谈何容易。
铁慈笑得雍容高华,一脸坦荡,一肚子算计他人的猥琐,绝不会泄露丝毫。
萧雪崖叫住了她,却问了个和他不相干的问题,他道:“臣有个问题想请教殿下,您为何最终选择了西南招讨使?是因为他是容家门下吗?”
帝王之术在于平衡,要想对付萧家,抬举容家是必要的。
铁慈笑了笑,明白他的意思,这不过是常规想法而已。
但沉迷于在臣子间玩弄平衡的帝王,其实是无能的帝王。各种挑拨离间打擂台手段,最终都会造成内耗和人才不能尽其用途。而一个党派林立,困于内斗的朝廷,对国力民生无益。
真正强力的帝王,讲究的不是手腕,而是对臣下的量才而用和足够的权威和掌控力,以及解决问题的能力。
这需要帝王本身文治武功,心在社稷,目光远大,度量宽宏。
她笑:“不,孤不管那些。谁是谁的门下,谁打上了谁的标签,在没有做出有损朝廷和国家利益的事之前,他们都是孤的臣子,孤一视同仁。若孤因为谁谁和谁有关系就各种顾忌,就罔顾他们的十年寒窗,半生苦读的成就,那孤迟早无人可用;如果他们最终因为派系和权力之争而坏了事,自有国法天威治之。”
萧雪崖往日里冰山般的神情微有震动。
他见过无数爱权弄权者,听过权力角斗场上各种争斗和算计,唯独没有见过这样的坦荡和格局。
这才是帝王的心术和目光,不为外物牵引,见天地日月人心。
“这次定新知州,时间仓促,所以孤让人收集了他们日常的琐碎消息。西南招讨使性情有些耿介,不爱和人交往,周围人评价一般,但再往深里查问,就知道他是个孝子,带着母亲上任,并且背着想要看山川的老母,走遍了西南的名山大川,一边搜集当地风俗民情,著书立说,一边照顾老娘,事必躬亲。没有因为自己被架空而沮丧失意,也没有上蹿下跳钻营换个肥缺,行力所能及之事,还能兼顾家人,造福后世,明显是个心志坚定又随遇而安的人,行事灵活有自己的主意,且熟悉西南民情,再合适不过。”
“而水运提举,还算清廉,这么肥的差事,没有大肆盘剥确实难得。但是浮光江多年水盗猖獗,也没有好生清理,这说明此人胆小怕事,性情畏怯,如今黔州变动在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