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见响动,两人转过头来,都笑着起身,一人举杯示意,一人深深行礼。
一个是容溥,一个是沈谧。
白日里闹得水火不容的两人,此刻夜半躲在这楼上喝酒。
铁慈进门来,并无惊异之色,笑道:“不会是白日的架没吵完,晚上约了拼酒吧?”
她话虽这么说,语气却极轻松,容溥仔细打量她一番,转头对沈谧道:“我就说殿下不会上当。”
沈谧舒了一口气,“这我就放心了。”
慕容翊早已在旁边坐下,取过温酒盆里旳坛子,给铁慈斟上半杯,头也不抬地道:“做戏做作,演技过火,也就骗骗那几个脑子不好的院正了。”
铁慈在他身边坐下,他顺势将她揽在怀中,酒杯递到她唇边,“来。”
姿态亲密,全然不看对面两人。
铁慈低头喝了,脱开他的怀抱,顺手给他也斟了一杯,拍拍他的手,“恩爱秀过就行了,乖。”
给了面子,表达了亲近,妖妃总算不再作妖,捧着自己那杯酒,靠着褥垫慢慢喝去了。
铁慈趁他不注意,给对面两人也斟了酒,笑道:“一开始险些被你们骗住,还在愁如何说合,后来见沈谧在事后站出来,就知道你们的打算了。”
容溥轻轻道:“策鹿书院院正年纪老迈,已经在寻接班人。这接班人如果是咱们的人,未来大乾的文脉便归于殿下之手。只是这几大书院对跃鲤十分戒备,平常情形下便是咱们的人官派去了,也必然被架空,只有做一场戏……”
所以他从沈谧去了便和他商量好,故作不合,为今日闹开做铺垫。
以沈谧如今的身份地位,被主动邀请去了策鹿,对方自然极力笼络,给予的待遇地位不会差。
大乾有规矩,书院的人事任命向来朝廷不插手,铁慈不能开这个例子塞自己的人,如今容溥帮她做到了。
事实上铁慈虽然想将三大书院都收归麾下,但是并没想这么早就铺排开计划,毕竟容溥接手跃鲤没有多久,能将跃鲤发展得这么风生水起,已经是她的意外之喜,何况这人体质荏弱,不宜劳神太过。
谁想到他目光远大,早就盯上了策鹿。
她眼看容溥微微苍白的脸色,心中感叹,举起酒杯:“敬用心良苦。”
容溥一笑,饮了。
铁慈又敬沈谧:“敬忍辱负重。”
容溥和沈谧说起此事轻描淡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