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却能想到,这段日子以来,为了做戏真实,取信于所有人,容溥定然没少磋磨沈谧,院长不待见沈谧,沈谧在书院的日子一定也不会好过。
都是为了她。
沈谧含笑一口饮尽,“心甘情愿。”
他和铁慈说日后去了策鹿。借助他老娘的天气预报神通,好好地在策鹿书院演几场戏,争取在老院正嗝屁之前确立自己的地位,还拿出了详实丰富望之可行的计划书。
铁慈问他明明鸣泉给予的职位更高,为什么不去富庶的鸣泉?
沈谧沉默了一会,才道:“院长觉得,殿下的人如今都散落各地,但盛都最好还是留几个自己人。”
铁慈转眼看容溥:“最近不打算回京吗?”
容溥也稍稍沉默,才道:“不了。”
铁慈垂下眼喝酒,没说话。
她一旦回京,就要对萧家展开总攻,届时朝堂大乱,容首辅会在其中扮演什么样的角色,会牵扯进多少,很难估算。
这一年容溥已经尽量将容家抽离中枢,他请求铁慈将自己的父亲和叔父都调出盛都,将几位优秀子弟带到了跃鲤,还将家中一部分产业往海右转移,也和容首辅做过很多次彻夜长谈。
但无论容首辅如何承诺他,容溥都不敢全信,也知道铁慈不会全信。
而他此刻选择不回盛都,便是告诉铁慈,之后容家怎样,他不会干涉。
他尽了力,若这艘巨舟不愿随之转舵,他也不会甘愿与其共沉。
看起来最温柔荏弱的人,其实最心硬如铁。
这是他的选择,铁慈在这件事上实在无法说什么,只好沉默以对。
容溥将一张图卷递给她,道:“这是那位宫主给你的图,查过了,没毒。”
又道:“今日派了很多人去追那小厮,也在院内当时在场的人中做了排查,这几日书院里人员多且杂,不过好在来排查的士子多半有名有姓,初步查到了一位士子和一名院内管事身边的小厮。只是等我们去寻人的时候,人都失踪了。我去看了那管事住处,见其卧室外的花圃有些凌乱,便命人进去搜寻,寻到了这个。”说着又递过来一个布包。
打开布包,是一撮淡红色的泥土,还有一截断裂的木头。
铁慈端详着那木头的切口,半晌道:“这木质已经微腐,切口却极其平滑齐整,从宽度看,仿佛是很宽的短刀,且对方的刀非常快,才能在这样疏松的木质上留下这样利落的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