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眼角余光扫向座位对面的文吏。
那相貌平庸的文吏是孙氏派来辅佐他的,当然那边的杖使刀使也同样是孙氏推荐。枉费推荐时孙氏把两人吹嘘得如何厉害,结果也只在常夏宫稍稍风光了把,没等回过神就被打回原型。
果然,垃圾就是垃圾。
朱慎阴沉着脸望向广场,视线落到黑发女剑士和红发女炎使身上。
三大剑宗就算在坊间也是威名赫赫,而灭法使哪怕在朝廷也是倍受礼遇。把雷剑使跟灭法使都招揽到麾下这等事情,哪怕在成汤皇领也是闻所未闻,朱慎初次对那名担任少监司的准造生出了些许兴趣。
“啧,看来邬氏没少花力气呢”
朱慎冷哼着。
诸侯邬氏代代都渴望领邦坊造繁荣,当初他流落黎阳时也曾受到黎阳公的诸般殷勤供奉,因而想当然地把那边两女当成邬氏赠予新任少监司的礼物。毕竟雷剑使跟灭法使都是遥遥凌驾寻常武使的存在,不是诸侯公等级的身家根本养不起。
朱慎猜想那边两女应该是邬氏竭力栽培的人材,心中同时涌出猛烈的嫉妒心。邬氏在笼络坊师上向来慷慨,倘若自己当初没急着跟邬氏切裂的话,此刻那两人搞不好会成自己的从者。
坊师跟从者的关系,类似家臣跟宗主。
高素质的从者,在某种意义上也是坊师身份的象征。
看看那边威风凛凛的女剑士跟光焰万丈的女炎使,再看看这边吓瘫倒地、狼狈难喻的杖使刀使,就算再怎么找理由来开脱,朱嗔也很难不感到挫败。
准造跟良造,应该有着云泥天壤的差距。
但若仅论从者素质的话,朱慎却已先输了一城。
这样的认知让朱慎感到相当屈辱,连带着对那边丢人现眼的杖使刀使也生出嫌恶。不过嫌恶归嫌恶,那两人毕竟是从孙氏处借调来的人材,让他们死在这里今后跟孙氏不好交待。
“结果还是要本造去收拾吗?真是派不上用场。”
朱慎瞥着文吏故意放大音量说着。虽然不指望对方能有啥反应,但这幕也算是将来跟孙氏交涉时可能会用到的手牌。
目前广场那边的局势看起来似乎很不利,不过幸好自己还留有后手。朱慎回头瞥了瞥厢车后方的某物,随即理了理身上锦服,推门而出。
“从者当街械斗,成何体统?还不住手!”
陡然响起的喝斥声,把众人注意力顿时抓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