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烂额。不过今次,周鲂还是头一遭遇到抓不住棋步的对手。
他非常不喜欢棋盘上出现不确定的要素。然而,哪怕竭尽全力去预判也无法明白对手究竟在搞什么把戏。这说明对手要比他高明?又或者,那边根本没打算依规则来下棋?
这想法令周鲂感到此前未有的动摇。
“大人?”
在他微微恍惚的时刻,旁边传来探子头领困惑的呼声。扮演伙计的他已在这桌待得太久,再继续下去再怎么都会引起注意。
“你先下去不,等等。”
被提醒的周鲂定了定神,又叫住了探子头目。
他确定格物坊是黎阳这盘棋局中最不确定的威胁,而其构成威胁的根源则是那横空出世的重机铠车。虽然不知道格物坊主那飞天般的把戏背后究竟有什么打算,但只在其在成形前诛灭那就无所谓后继。
“传令下去,找到并诛灭那支车队。”
“咦?诛、诛灭吗?”
探子头目闻言露出动摇神情。
要说的话,“坊组”本身便为支援及护卫坊师而创建的武力组织,哪怕调动津波潜伏的势力,要消灭这样的组织绝非易事。
“我说,诛灭那支车队,不惜代价。”
周鲂以冷彻口吻再度强调着。
“此刻黎阳府已深陷泥潭,只要再切断他们唯一的救命绳索,津波就可以高枕无忧了。事成后我会奏禀公子为你们请功,你们也差不多可以回去复命了。”
“是感激不尽。”
探子头目低头领命,随即拿着托盘快步离去。
探子离去后周鲂也稍稍缓和神情,拿起几粒茴香豆,在嘴里慢慢嚼着。
他当然知道摧毁那支车队不容易,而且继朱慎遇害不久又对格物坊下手,这势必会影响到此前秘策的效果,搞不好还会彻底激怒黎阳府从而引起难以预料的反应——不过,再怎么样都比放任格物坊主任意行动来得好。
周鲂如此判断着,并回再次取回局势掌控而松了口气。
这时候周鲂目光瞟过桌面,却意外发现茶盏里的水在微微晃动。
“咦?”
茶水晃动是因茶桌摇晃,而茶桌摇晃源自地面颤动,地面颤动则是有重物正由远及近地奔来。周鲂蹭地站起来,变了脸色地冲到茶铺边上。
随即见到,一头生着威武犄角的雄壮石鹿,正以猛踏地面的气势从从黎阳西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