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说,咱们县多少闺女,都没见过这般好模样儿的!”怪道胡家公子死活相中了三姑娘呢。孙氏还不知道自己儿子也曾运过初恋的少年之心哩。
沈氏笑,“三丫头的确秀气。”谁不喜欢自家女孩儿出众啊,何况三姑娘自身条件的确就好,这本也不是人夸的。
何子衿道,“像她姑祖母。”瞅着何老娘直笑。
何老娘头上捂着一条豪奢的狐狸皮的昭君套儿,小眯眯眼都要笑没了,道,“像我怎么啦!像我才有福气!”除了那双水灵灵的大杏眼不太像她老人家,何老娘觉着三姑娘是挺像她的。想当初她年轻时,也是有名的秀气人哩。
孙氏笑,“这话是。”女人有没有福气,一看丈夫,二看儿孙。何家老爷子虽去的早,听说活着时,夫妻两人也好的很。何老娘丈夫的福有限,儿孙福好啊,儿子讨得会过日子的媳妇,非但孙辈教导有方,日子也越发兴旺。
大喜的日子,说笑起来嗓门儿也亮堂,何家由于有何子衿这么个常跟在道观混日子的半个小神棍,连梳头的吉时都是请朝云道长卜出来的。孙氏深觉此举妥当,大为赞同道,“是啊,我得记着,以后我们欢欢出门子,也得把梳头的吉时卜出来。”
何子衿道,“还有,也得提前把黄历送到三清神仙跟前儿供七七四十九天。”身为胎穿人士,此女对封建迷信活动大加推举。
孙氏身为进士之女,举人之母,此刻竟有大遇知音之感,赞道,“果然有见识!对对对!以前我娘家一个族妹出嫁,就是黄历没供神,这会儿便不大顺遂。”
“可不是么,黄历本来就是避邪的,在神前供一供,法力更大,自然众邪退让,保人平安。”何子衿还颇有理论知识。
大家絮叨了一回封建迷信,梳头的时辰就到了,孙氏极是庄重,拿着据说也是在神前供过的开脸的丝线与桃木梳给三姑娘开脸梳头。孙氏心下还觉着,果然不愧是书香人家儿,比那些暴发之家讲究多啦。
这一天都是在心碌中度过,只有一个不忙的,就是新娘子三姑娘。三姑娘紧张的要厥过去了,何子衿开解她,“就当去串个门儿,呆三天就能回来了。”
三姑娘攥着拳头抵住胸口,道,“等你成亲就知道了。”
何子衿笑,“阿文哥这会儿肯定已经望眼欲穿啦。”
三姑娘嗔,“还打趣我。”她嫁得近,胡家离家不远,走路也就是两刻钟的功夫,三姑娘对何子衿道,“嫁人,还是要离娘家近,心里才有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