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嫁本县都这样了,真不知那些远嫁的是什么滋味儿。
何子衿大为赞同,“是啊。上次二妞姐跟胡三爷那事儿,亏得娘家离得近呢。要是一嫁老远,娘家看不见摸不着的,得怎么着呢。”
何子衿还特别叮嘱三姑娘,“我看阿文哥不像胡三爷那样的人,不过,他家是大家族,人口多,关系复杂,三姐姐你刚进门儿,可不能太软乎叫人觉着好欺负。要不然,以后受气的日子多着呢。阿文哥又不能时时在家。”
三姑娘笑,“我知道,又不是木瓜,哪里就能叫人欺负了去。”
两人说着话儿,三姑娘略放松些,中午吃了一碗饭,何子衿劝她,“多吃点儿,成亲啊,就是体力活儿。”
三姑娘胡思乱想的等到傍晚,胡文骑马高头大马过来接媳妇。当然,媳妇不是白接的,何家提前把三姑娘西厢的门儿关好,新郎叫门,这年对儿,叫门不只要用红包,还有做诗对对子,像何家吧,何洛主动做了新娘的娘家人,阿念也是当仁不让啊。阿念知道他家阿文哥文采不大成,决心给他家阿念哥放水,张嘴便道,“凤落梧桐梧落凤。”
胡文气得,白贿赂这小子啦,张嘴就是回文联,这种对联颇是难对,正读反读都一样。胡家是书香之家,帮手很多,可胡文原是想着叫这小子出几个简单的,自己来对,岂不有面子么!小舅子都是白眼儿狼!胡文急死了,一位堂兄弟对道,“山连水月水连山。”
阿冽道,“只算工整。”
胡宣是胡文堂弟,胡家公认的第三代子弟中最出众者,同时是阿念的同班同学,想了想,道,“珠联璧合璧联珠。”
众人顿时叫好。
阿念再出一联,“风竹绿竹,风翻绿竹竹翻风。”
胡宣皱眉思量片刻,笑,“雪里白梅,雪映白梅梅映雪。”
阿念已经收到胡文怨念的目光了,一笑拱手,“胡兄对的好。”
胡文刚松口气,何洛上前一步道,“荷花茎藕蓬莲苔。”
胡宣两道浓淡相宜的眉毛拧的都要打结了,胡文急死了,怎么成亲遇着这般辣手,阿念悄悄告诉阿冽,阿冽嘟囔给胡文的小厮立春知道,立春嘀咕给自家主子,胡文松口气,大声道,“芙蓉芍药蕊芬芳。”
何洛毕竟是文雅脾性,一笑退后。胡文上前念了两首催妆诗,叫开西厢房门。叫开门后,胡文先给何老娘行礼,又对着三姑娘长身一揖,笑眯眯的对阿念拱拱手,道,“有劳念弟啦。”老子成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