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案卷上浏览了一遍,咬着笔又画出了几个圈。
“这是——”孟狄面色略白的惊叫了一声。
这案卷上的年份,赫然已经到了“寿光四年”,从寿光四年到熙宁三年,这当中过了三十多年。
“对方作案已经持续了三十年。”宁桃放下笔,神情凝重地说。
三十年前,对妖或者修士而言不过一瞬,对凡人来说却是近乎漫长的半辈子了,也就是说,这就排除了凡人作案的可能性。
“对方肯定是个很有耐心,很细致的人。若是用人性命来修炼。”桃桃摩挲了一下茶杯,缓缓分析,“容易走火入魔,贪得无厌,而这个人,却十分克制自己,每隔三个月才杀一人。”
常清静抬眼:“问题是,他是如何能在神不知鬼不觉的情况下,将这些尸体埋入谢道友宅邸下的。”
谢溅雪微微一愣,敏锐地察觉到了面前这少年若有若无的敌意。
少年虽然苍白孱弱,但看着他的眼神尤为冷淡疏离。
谢溅雪不由垂下眼,细软的眼睫微微一颤,于日光下显得分外温软,又兼之他本就病弱,此时更有些可怜的风采。
青年眉眼如玉,无奈地苦笑:“李道友,我知道你怀疑我。”
“这些尸身便埋在我之宅邸下,我也无处辩解,但只有一样,”谢溅雪看向宁桃,低声道,“桃桃,你也知道,我平日里在洞庭待得时间不多,凤陵那儿事务繁杂,三个月的时日我也不定能来这儿住上一回。”
桃桃点点头,表示认同。
这事儿她是知道的,谢溅雪半年指不定才到这儿住上一次,还是为了探望她。
孟狄不赞同地看向了常清静,“李道友,这就是你的不对了,这八字还没一撇呢,怎么先怀疑上了同伴了。”
常清静:……
目光落在点头如捣蒜的桃桃身上,又落在了眼露不满的孟狄身上,最后是垂着眼无奈苦笑的谢溅雪。
常清静手指紧了紧。理智告诉他,此时最好什么都不要说,然而,少年却还是眉眼冷淡地冷声道:“我只是公事公办,谢道友嫌疑的确最大——”
孟狄:“李同学你——”
“不必了,”谢溅雪笑容微涩地打断了孟狄的话,“李道友也是好意,死了这么多人,道友心性纯善,必定心急。”
孟狄不赞同道:“那也不能随便怀疑人呀。”
桃桃撑着下巴想了一会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