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作狂雪,人为久别。
萧睿鉴几乎是下意识的跨过门槛抱住自己的孩子,就像他从未失去过。
“阿宝。”萧睿鉴摸着萧定权冰凉的肩膀,心中一阵猝痛,过了许久才将人拉到室内,一抬头就是顾思卿的灵堂。
稚子何辜?
他抱着自己的孩子,就好像从未失去过。
萧定权埋首在父亲怀中,泪流不止,揪着父亲的衣衫几近颤抖。而萧睿鉴难得生出几分温情,以手抚背安慰着自己的孩子。
过了许久,当萧定权终于止住哭泣,也当风雪稍息,年轻的太子从帝王怀抱之中抬起头来,依旧通红的眼睛里生出几分渴望,“爹爹来望母亲么?”
萧睿鉴表情凝重,依然皱着眉,显然心情不太好,更没有说话,只是微微点了一下头。
于是萧定权拉住了父亲的手,将人往殿内牵去,他紧紧握着,尽管萧睿鉴的手心依然没什么温度,就似乎似乎很多年前,在皇爷爷的去世的那天,寒星冷月天地皆寂,他在一片寒凉中握着父亲的手,尽管连手掌都没有多少温度,却是他唯一可以紧紧抓住的依靠。
父亲依然沉默着,不言不语,面无表情,但是父亲的存在俨然成为了他最大的安慰,所有人都悲戚流泪,所有人都无可奈何,所有人都不知道该怎么办。
萧定权唯有握住父亲的手。
似乎只要父亲站在他身边,天地如常。
帝王只在皇后的灵前站立了片刻,似是叹了口气,“夜深天寒,回去吧。”
“爹爹?”萧定权想留下来,就像当年为先帝守灵,然而冷漠的帝王看了他一眼,问道,“你是怎么来的?”
西棠宫十分偏僻,这里有先帝遗留的太妃,还有本朝一些不受宠的美人也即是冷宫。
这里本该是萧定权严禁踏足的地方。
但是挂念母亲的孩子越过了侍卫,闯了进来。
“你是一个人来的?”帝王接着发问,萧定权低着头不敢言语。
“顾承恩?还有谁?”
“爹爹,我只是想来见母亲最后一面!”萧定权着急解释,伸手去拉帝王的衣袖,皇帝却露出了厌恶的表情,挥着袖子甩开了他,“你是不是和你的母亲一样,将宫里的规矩都当成了儿戏?还是说,你眼里从来没有过我这个皇帝?”
萧定权一愣,他不是不知道将顾思卿迁居西棠宫的意思,但是当时听到消息只顾着来见母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