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一面,根本想不到这许多东西,不想如今只是想留在母亲身边却触怒了帝王。
“滚回去,别再让我重复!”
帝王勃然大怒,伸手指着萧定权骂了出来。
“爹爹!”萧定权几乎是立时跪了下来,他并不知道为何方才还是温情脉脉的父亲,会突然间发这样大的火气,几乎是抱着帝王的小腿哭泣,“纵是孩儿有千般不对,也绝无不敬的想法。”
“你”萧睿鉴吹了半天寒风,此刻又是气急,一口气卡在胸口,压得心中憋闷眼前昏花,几乎是扶着桌案才勉强站住。
“爹爹?”萧定权被萧睿鉴苍白的脸色和几乎昏厥的模样下了一跳,再也不敢顶撞,连忙扶着人坐下,“太医”
萧睿鉴依然说不出话,只是拉着萧定权的胳膊微微摇了摇头。
萧定权一时无措,只能端着茶水递到父亲嘴边,萧睿鉴低头小啜一口,终于缓了过来,闭着双目在椅子上坐了片刻。
萧定权死死看着他,从心底生出恐惧来,他不能在这一天同时失去母亲和父亲,他小心翼翼看着父亲,偷偷拉住萧睿鉴一只手,生怕这只手彻底失去了温度。
萧睿鉴坐在椅子上,深深呼吸,喘出压在他心头的那口气,然后睁开眼睛,看着泫然欲泣的萧定权,年轻的小太子,执拗的做着他最不喜欢的事情。
疲倦从心底袭来。
他和顾思卿,和顾家的事情,纠缠太久了。
久到了双方本人的想法都已经不再重要,久到爱恨相融辨不清眉目。
他又想到了劝自己来此的李希音,顾思卿或许爱过他,但是一定更爱萧铎,他也一定爱过顾思卿,但是决不能容忍这份背叛。
顾思卿都已经死了,纠缠在一起的爱恨却依然没有湮灭,随着他们的血脉,萧定权的存在仍然缠绕着,拧成了死结,萧睿鉴知道自己解不开,甚至不能确定他到底还想不想解开。
最后他只能缓慢的吐息,将压在心口的千言万语和对顾家人的恨一同缓慢的呼出来。
然后起身。
帝王颀长的身影立在凛冽的天地间,他不回头,不看自己的妻子,不看自己的孩子,慢慢地,坚定地,一步一步朝外走去。
萧定权担心帝王的安危,又害怕再说错话将人气到,便默默无言地跟在帝王身后。
陈谨小声劝着天寒,请陛下登车,帝王却甩着袖子像是什么都没听见。李重夔不知道什么时候走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