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只能借着生病为由,拖上一拖。若是不然,依照秦嬷嬷的个性,自然是转手就收了银票,将她卖了个高价。
三七点头,举起袖子抹了一把眼泪:“那……姑娘,总是这么拖着也不是办法。”她们的命运是都掌握在秦嬷嬷的手中。
卖身契在手,她们一日都逃不出去。
装病这个原由拖的了一时,拖不了一世,到最后还是得要任人宰割。
“我知道。”玉笙低头,咬了咬没有半点血色的唇瓣,三七说的这些,她如何不懂?她只是不想就此认命罢了。
与其任人随随便便卖了,倒是不如争上一争。
或许有转机呢?或许就此成功了呢?哪怕只有一丝机会,不到最后一刻,拼劲全力,她不想就这样认命。
玉笙惨白着脸,闭上眼睛,脑子里飞速的想着,过往认识的人在她眼前飞速的闪过,到最后,竟只剩下一张宛若谪仙的脸来。
还有那双毫无表情的眼睛。
玉笙惨白的脸上,远山般的眉轻轻一颦,随即而来的全是羞耻。白日里,她拒绝的这番明显,仓皇而逃毫无给自己留条退路。
如今,却是又要求到他头上来。
既然这左右都失要卖的话,那为就不能卖给他?注定了日后的生活都是要争,倒不如争个权利最大的。
玉笙那双削葱根似的手指死死地掐着自己的掌心,最后,一下子失了力道。
手掌被掐的通红,隐约瞧的见血色,玉笙咬着牙,抬起巴掌大的脸冲着三七道:“上次在梅林带回来的那羊脂白玉的玉带呢?”
三七愣了愣,随即点头立马去拿,姑娘家藏着男子的腰带这可是大事,她不敢声张,悄悄儿的给藏了起来。
此时听见姑娘要,三七二话不说,着急的连着那紫檀木的描金小匣子都捧了过来。
“给。”锦盒打开,玉笙却是不敢去看,那人霸道,留下来的东西也一样的霸道。
触手生温的羊脂白玉,这样的好东西,向来荣华富贵的扬州城是不少,可玉足足巴掌大,拿来做玉带的却是没几个。
玉笙在赌,赌这个东西珍贵,也赌在那人对她这张脸还有一丁点兴致。
“你明日一早,去扬州城最大的当铺,将这东西给当了。”咬了咬唇,玉笙想到那人平淡的没有一丝起伏的声音。
还有,落在她身上流连婉转的目光。
她忍住浑身的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