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妇人与季雪庭交谈了片刻,见他容貌俊美,行事端方,言辞之间又对自己那位“夫人”有颇多爱怜之意,渐渐便放下了心中猜疑,表情也变得温和起来。
“哎呀,这位公子你也真是的,说是没有坏心,可你与你这位朋友刚才可把我吓死了!”
她半真半假地抱怨了几句,季雪庭又连连道歉,两人之间气氛才渐渐变得和洽。季雪庭本以为他这样出面与妇人相谈甚欢,将对方手中的护符买到手也该是一件水到渠成的事情,却不想到了最后竟还是碰了钉子。
那妇人面对季雪庭的恳求,以及拿出来的一小袋银子,犹豫再三,终究还是摇了摇头。
“你说,你家是刚搬到雍州来的?难怪什么都不知道。”妇人摇头道,“你个外乡人眼光倒是不错,只不过我手上这护符却实在不能给你。”
妇人叹着气,抬眼看了看季雪庭,连忙又解释道:“唉,我也不是故意要为难你,实在是我们这雍州啊,跟别的地方不一样。你既叫我一声姐姐,我便跟你说一下,免得你以后再这般冒失——只要你还在雍州,便是再怎么求,也不会有人愿意将手头的护符卖给你的。这东西实在是个难得的宝贝,我们困在这雍州,又不像你们这等有钱人可以在外行走,家中的姑娘们也只能指望它庇佑……”
季雪庭见她打开话匣子,连忙又好声好气与她对谈了片刻,不动声色地套出了事情原委。
原来自从百年前起,因为娘娘庙中的妖患,整个雍州境内所有的娘娘庙都被烧了。
可这样一来,虽然之后再无妖怪作祟,雍州境内的妇人们却陷入了窘境——她们怀有身孕之后,再无安胎助产的神灵庇佑。
偏偏这年头又因为灵脉大乱,民间百姓生活困苦,没有人会为了家中妇人的生产安全而举家搬迁到外面去。
到了最后,这雍州的妇人们怀上孩子之后,唯有赌运气看谁的命硬能熬过去,再无他法。
幸好当初烧娘娘庙之前,有人偷偷潜入娘娘庙里,将那庙中上好木料制成的梁柱都切了出来藏在自己家中。那人本是想用这些木料做些家具什物卖钱养家,却不承想,这娘娘庙里的木料另有神异,雕刻成安胎助产的护符竟然十分灵验。
后来这件事就在私下里传开来,当初被那人切下来的木料,自然也全部都做成了这种橄榄模样的木珠卖与民间的妇人们做安胎用。
只是说到底,在那娘娘庙被烧之前,谁都没想到这一出。被盗切出来的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