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砰——
鲜卑大营中,步度根一脚踢翻了案几,铁青着脸双拳紧握,左右头领都低着头,噤若寒蝉。
“投降是不可能的——”步度根咬着牙,挥舞着拳头大吼道:“这辈子都不可能投降,檀石槐的子孙没绝不投降!”
“对,决不投降,誓死一战!”
“我们要为魁头大人报仇!”
“决不投降!”
那些部落头领站起来纷纷附和,举拳大喝,生怕声音小了会被当做叛徒对待。
“哼,至于素利这个混蛋”步度根一脚踩在地上的血契,沉声道:“他向鲜卑山发下血誓,大萨满都不能帮他解除的誓约,我大哥就更做不到了,他不可原谅!”
“大人,现在不是处罚柔然部的时候!”阎柔赶紧拦住了步度根,低声道:“汉军就在对岸,一旦我们和素利交战,他们会趁机进攻。”
“哼——”步度根牙齿咬得嘎吱吱作响,充满血丝的眸子盯着阎柔:“如果他真的勾结汉军,让汉军从上游渡河该怎么办?”
阎柔退后一步,深吸一口气似乎在鼓足勇气,躬身道:“我愿意去监视素利。”
“你?”步度根一愣,旋即一只手拍着阎柔的肩膀,点头道:“好,很好,你去监视他,我才放心!”
阎柔躬身说道:“我一定守住上游河道。”
步度根慨然一叹,从怀中取下调兵的兽骨,苦笑道:“没想到到头来最值得信任的反而是你这个汉人,同族全他妈是害人的!”
阎柔见目的达成,心中暗喜,立刻向步度根建议,为了减少素利的怀疑,给他送去一些酒肉犒赏,等战事结束之后再慢慢算账。
步度根点头应允,命阎柔尽快赶去上游防区,同时又派人往代郡去催扶罗韩回援,这已经是第三批信使了,但至今却毫无音讯。
阎柔连夜准备酒食,第二日一早出发,路上却走走停停,一直到黄昏时分才到上游营寨。
素利在大营中也有眼线,早将步度根发火之事连夜报回,正心中忧闷,见阎柔前来犒劳军士,颇感意外,旋即明白了来意,不由冷笑连连。
阎柔命人将酒肉抬进大帐,见素利面沉似水,不动声色摆好东西,将其他人都赶出了大帐。
“中军的事情,想必邑长也听说了吧?”阎柔为素利倒上一碗酒,叹道:“邑长为了部落不惜搭上自己的性命和灵魂,结果却反遭误会,实在令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