影远去,沈太后又欣慰又惆怅的叹息一声。
当初皇帝不近后宫,她愁,甚至盼着哪怕是能来只勾人的狐狸,只要能为皇家开枝散叶,怎么都行。
如今一切都往她所想的靠拢,是好事。
许姑姑见她神色如此,好似她心中的蛔虫,一下便道出她心中所想,“太后娘娘可是担忧苏姑娘?”
沈太后收回目光,搭着许姑姑的手缓缓起身,“苏禾那孩子我看着长大,她对皇上有心,哀家能瞧出来,若是从前,哀家巴不得她能进宫,可如今不同了,使不得。”
许姑姑不吭声,这年轻一辈儿的情情爱爱,她也是参不透。
怕就怕那苏姑娘想不开,钻了牛角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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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不其然,元禄刚一脚踏进御书房,便被小太监偷摸拉到墙角,小太监吞吞吐吐,支支吾吾,抓耳挠腮的,半响吐不出一句完整的话。
元禄不耐烦道:“怎么,景阳宫着火了?”
太监摇头,指了指桌角的暗红盒子:“前几日苏姑娘常进宫陪太后娘娘说话,将此物呈上,说是献于皇上。”
从前皇上还是太子时,外头都谣传苏姑娘乃将来太子妃,在宫里伺候过几年的人,应当都知晓此事。
可再后来,皇上大病过后,苏太傅病逝,苏姑娘回乡守孝,紧接着皇上又性子大变……
难免叫人浮想联翩,这约莫只有“情伤”二字得以解释。
小太监虽是如此想,但元禄一直伺候在皇上身侧,是知各中顺序的。
分明是皇上先性情大变,苏姑娘再回乡守孝,但这苏姑娘的情谊,元禄一个事外人都瞧得分明。
是落花有意,流水无情啊。
二人立在墙角,各怀心思的盯着那暗红盒子瞧,忽然“吱呀”一声,纷纷回过神,各司其职。
然,不等元禄将苏禾的礼呈上,闻恕先开口道:“磨墨。”
耽搁了半月,御书房的奏章又堆了半人那么高。
闻恕坐下后便未抬起头,元禄自是找不到机会说话,只好作罢。
直至黄昏,日头落下,笔墨都干涸,书案前的人方才将狼毫置于山水状的笔架上,两叠奏折叫人随手一推,“噔”的一声,桌角那盒子顺势掉了下去。
闻恕抬起头,元禄心下一跳,忙弯腰拾起。
他拍了拍上头的灰,呈上道:“皇上,苏姑娘前几日赠的礼,皇上不在宫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