步,在沈家人冷漠的凝视中步步后退被逼到墙角,话到口边又说不出来,憋得伸手去捶胸口。“我——我这些年——我冤得——”
刘瑕说,“打江山有你们的功劳,分产业的时候想要分一份,也是很正当的要求。尔虞我诈争权夺势,你的几个兄弟哪个不是这样做的,大姑姑你又何必这么生气,掺一脚进来斗,其实也是名正言顺。你又何必一直自我欺骗?又要做传统道德意义上的好女儿,又忍不住想为自己打算人不为己,天诛地灭,为自己争取不是病,但自我欺骗就是了。这么长时间,自我认识的两面一直有矛盾,久而久之肯定会在意识方面反应出来,极致了就是病态,你眼下青黑,是常年失眠吧?不着急的,这只是第一步,以后你的病还有更有趣的发展等着,不需要可怜沈钦,可以把心多操给自己。”
愉快,愉快,深沉的愉快流过心底,她像是臻入一种奇妙的至境,在那里唯有释放的愉快,看到这些施压者一个个受到刺伤,这些沈钦精神世界中的恶人一个个得到惩戒,她真正感到愉快,这和那浮浅的情绪涌动不同,是从内心深处反溢而上的汹涌巨浪,她站在浪尖往前疾驰,再不受任何控制,外界的一切都像隔了一层薄纱。在朦胧的视野中,她看到有人走进屋子,在能辨明之前,思忖之前,话语自动自发往外流出。
“你一直打压沈钦,对他轻视又在乎,仅仅是因为他在读书上比你强吗?沈铄,还是因为你也有不可告人的隐疾?以你的家境,想要出国留学是轻而易举,但你为什么一直没有出去?因为你不能离开国内,离开父母的荫庇,沈家的势力范围。在成年后,情绪激动时你都有压抑不住的暴力冲动,那天晚上你向我倾过来是不是想掐我?当时你忍住了,但青少年时期,你的忍耐力不会有那么好你不能出去,是因为你一直在私下接受心理医生的治疗,你有严重的狂躁症,在青少年时期卷入多起校园暴力事件,你父母根本不放心让你在法制健全的国外生活。在你心里,沈钦是最孱弱的病人,这样你就能否认你的病情比他只重不轻的事实,你把自己当成了成功者,因为你到底是大致摆脱了这种疾病的影响所以你就能看不起还在和障碍斗争的人。”
沈铄发出含糊不清的声音,但没有有力的抗辩,刘瑕根本不在乎,她的视线掠过另一个人——沈二先生,他和大先生沈鸿是一起进的屋子是听说她来了吗?还是仅仅例行探视老爷子,凑巧撞见了这一幕?
“但你的疾病也并非天生,所有心理障碍都有成因,都有迫害者,成长过程中缺少父母的关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