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表现,他就像是一把小提琴,弦在她手里上紧,她想让他怎么唱就怎么唱,这只是时间问题。
“说啥呢!”先是矢口否认,“难道我还真犯法了?进来就骂,你警号多少,我要去投诉你——”
“好。”刘瑕站起来就要走,“既然你不愿意配合调查,那就算了,这案子不破了,就这么着,我这就和他们说,让他们放你回家。”
李云生不是没怀疑她虚张声势,她能感受到他狐疑的、观察的眼神——
“哎,等等等等,”他信了,语气也着急起来,“我没说不配合调查啊,刘同志,你——你进来就骂,还不许人有点情绪吗”
“我不是在骂你,”刘瑕又坐回来,立刻解决案子的急躁感越堆越强,她压抑了一下,不让情绪反映到语气里,“你能不能接受真实的自己,这对案件非常重要——我再问你一遍,你是不是已经意识到了自己到底有多恶毒、愚蠢和迟钝,虽然自以为是个好人,但这一辈子曾经伤害过很多人的人生。”
会让很多人吃惊的是,要对别人承认自己的坏,几乎和意识到这一点、接受这一点一样难——每次谈起都是一样的难,虽然李云生已经被视频震撼过一次,不得不真正地面对了一次现实,但要让他再次承认这点,还是颇费了一点时间,而这承认的表示,也是如此的微小,一个眼神,幅度极小的点头,一个含糊不清的嘟囔,饱含怀疑的态度,“这有啥用啊?”
“作用极大。”刘瑕说,她意识到一切已上正轨,接下来无非是时间问题。“只有真正承认这一点,我们接下来的对话才有意义——现在,我要你回忆一下,你在过去这些年的村居生活中,欺凌过哪些本村、本宗族的亲戚。”
“同族?”李云生的声音大起来,本能的反感跃起,“这不可能,你出去打听一下好了,我李云生名气多好——”
在刘瑕冰冷的目光中,他的声音弱了下来。“同宗同族的,不可能吧而且我真的再没有欺负咱们同族的,都是一个姓,肯定得互相帮助,背后要被人戳脊梁骨,家里人也不会答应的”
“长大以后也许不会,但在你的学生年代呢?在你小时候呢?”刘瑕说,“欺凌者永远不会改变,但记忆会被他们粉饰,行为会被正当化,想想看,你在李王不合的大旗下做了多少可怕的事,这样的事,难道你从来也没对同村做过?我对此表示深切的怀疑。”
李云生的对抗意识渐弱,但仍不看刘瑕的脸,他不情愿地陷入深思,表情逐渐发生变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