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口‘不忘钟’,是许大将军破长安之时派人所铸,为的便是让大玥子民和满朝文武不忘先辈忍辱负重百年之苦,罚你来敲钟,也是这个意思。”
许不令吸了口气,懒得搭理。
松玉芙见他不说话,便得寸进尺,拿着戒尺认真道:
“辰时早读半个时辰是规矩,王侯世子还是寒门学生都一视同仁,你来晚了些也罢,为何要出手伤人?
学堂重地,许大将军当年进来都先解佩刀下马以视尊重,你……你这是不知礼法、放浪形骸、桀骜不驯……”
喋喋不休,一连串的贬义词。
许不令对这个评价颇为满意,想来陆姨听见也会欣慰吧。
许不令冷眼望向认真教导的女夫子:
“我打人,还需要理由?”
“肯定需要……不对,是不能打人。”
松玉芙用戒尺轻拍手掌,在案头前来回渡步:
“俗话说‘君子动口不动手’,你若对萧公子有意见,大可据理力争说服他,靠拳头讲道理是江湖莽夫干的事儿。再说萧公子也不是打不过你,人家没还手,是敬重你的身份守规矩,你本就不占理……”
许不令喜欢安静,被吵的没法抄书,便放下了狼毫,抬起头来:
“松姑娘,你是不是闲得慌?”
松玉芙抿了抿嘴,端端正正站在书案前:“常言‘一日为师,终身为父’,我帮爹爹带着你们早读,便算是半个老师。你抄的《学记》之中,便有一句‘严师为难,师严而后道尊,道尊然后民知敬学’,意思是要尊师重道……”
许不令点了点头,站起身来:“背的挺熟,正好。”走向松玉芙。
松玉芙略显莫名,戒尺放在胸口,小碎步往后退,直至退到钟楼的围墙边退无可退,才紧张道:
“你不能打我,不然……不然又要让你呆七天,加上这七天,就是半个月……”
“我打你做甚?”
许不令走到跟前,微微偏头:“抄十遍《学记》,不然把你丢下去。”
松玉芙回头看了眼,钟楼高三丈有余,吓得一个哆嗦,想了想,又认真摇头:“不行,让你抄《学记》是为了知错能改,我岂能帮你抄。”
许不令点了点头,抬起了右手。
松玉芙抿了抿嘴,倒是很有骨气,闭眼偏头,一副‘你打吧,打死我算啦!’的模样。只是很快,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