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好像就是为了这一刻,语气没有丝毫迟疑。
厅里死一样地沉寂下来,在场的人全都僵住。
唐沅和其他人一样背脊僵直,却又比他们多了一份难以言喻的情绪。
她猜到有这一刻,在她知道丁巧要来参加同学聚会的时候,她就预料到了这个场景。
喉间沉沉呵出一口气,面对这样大庭广众自揭伤疤,她突然不知道怎么动作。
丁巧看着被冲击到的众人,声音一字一顿,站得比任何人都直。
“我继父的儿子,和我一起特招进明致的那个老实人,他一直在猥|亵我。”
“唐沅没有霸凌我,是她,在我打算去死的时候,拦住了跳河的我。”
……
唐沅遇见丁巧那天,是高三预先补课时的某个傍晚,她在河边正要跳下去。
那天下午,唐沅拦住了她。
丁巧哭得停不下来,唐沅问了很久,她才崩溃地全盘托出。
她的继兄,那个木讷寡言所有人眼里的老实人,从高二下学期开始,一直在猥|亵她。
唐沅气不过要替她找继兄算账,被她拉住。
丁巧不敢让人知道,她妈身体不好,常年吃药,靠着继父才能活下去,她在家也总是被继父叱骂。
想了几天,唐沅帮她想到了去分校区的办法。
然而丁巧的继父轻易不会让她转学,那边离家远,去了就没办法帮家里做事。她更不敢让别人知道继兄的事,一直不停地哭着说,被人知道她会死的,会活不下去。
看着抓狂处在崩溃边缘的丁巧,唐沅没有办法,最后只能对她道:“我赶你走吧。你要是被我赶走的,你家里人,继父也好继兄也好,都不会说什么。”
于是她们吵了一架,丁巧冲撞唐沅,唐沅当众放话要让她在明致待不下去。
唐沅去找她小舅,拜托了小舅很久很久,才把调动的事定下。
一切都很顺利。
丁巧“得罪”了学校有权有势的人,被逼转去分校区。继父嫌她惹事生非,还好到了分校区仍旧有书读,奖学金也不变,骂骂咧咧地让她去了。
她的继兄更是没能察觉什么。
丁巧名正言顺地住校,按时把奖学金一分不少寄回家,她继父根本不管她回不回去。分校和主校课时安排错开,放假她就出去打工,他的继兄忙于学业,没办法再继续骚扰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