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莱捧起杯子一瞧,见酒色澄亮,香气扑鼻,待她喝过一口后,便眼前一亮,“这是什么酒?我从前竟不曾吃过。”
马介甫哈哈一笑:“是我一个道友送的。林兄若是喜欢,我那儿还有一瓶,便送予林兄了。”
林莱道:“这不太好吧。”
马介甫接道:“我和林兄一见如故,美酒赠仙客,哪里不好了?”
林莱只觉得这个马介甫大大滴狡猾:“你这么说,我要是再说‘因为拿人手短吃人嘴软,等会子不好再计较斝的事’之类的话,岂不是显得我小家子气了?”
马介甫微微摇头:“一码事归一码事,而我当真是诚心想和林兄交朋友的。”他一双桃花眼含笑看过来,偏目光澄澈,叫人更觉得他当真是真情流露,不忍拒绝。
林莱觉得再蝎蝎螫螫的,就真显得自己不干不脆了,于是她一笑道:“可以啊。你这人还挺有意思的。”
马介甫顿时笑开来:“林兄更是不同凡响。”
眼瞧着他们这一伙精怪和此浑身浩然清气的仙姑化干戈为玉帛了,胡老翁总算是安下心来,还领着女儿女婿前来敬酒,林莱这才知道马介甫是这对新人的保山。
又热闹了一会子,新郎就带着新娘子辞别了岳家,欢喜地走了。
胡老翁心中还有些不舍,好在很快他就没多余的心思伤怀了。
胡老翁一对上林莱清凌凌的眼睛,腿就软了:“仙姑要不再吃些喝些?”
林莱因是多吃了几杯酒,脸上显现了出了几分不自然的绯红,不过她十分清醒,眼睛瞧起来还格外明亮,闻言笑道:“怎么着,你是不是还想要‘吃不了兜着走’啊?”
胡老翁给跪了:“仙姑恕罪,小老儿实属不知那掐丝珐琅斝是您家的,况小老儿是想着借来一用,为家里的丫头撑撑场面,过后便会原样还回去的。”说着就呜呜地哭了起来,一把鼻涕一把泪的。
“行了行了,别哭丧了,我也没心狠手辣到因为这么一件事,就要对你喊打喊杀的。”林莱转着手中的斝呵止道,顿了顿她又说道:“比起那个,我更想知道你这隔空取物,究竟是个什么样的运作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