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桃惊得嘴巴大张能吞下鸡蛋,儿子被人打伤了头,做爹的不追究行凶人的过错反而设身处地的宽慰人家,爱屋及乌到是非不分了。青桃凝眉,语气略微不满,“爹知道周荣为什么拿弹弓打四弟吗?”
迎面冷风起,吹着雨像冰渣似的刮到人脸上,谭秀才抬手挡了挡,等这阵风过了才慢慢垂手,不着痕迹地瞟了青桃眼,察觉她面色不愉,到嘴边的那句‘小孩子不就喜欢打打闹闹吗’咽进了肚里,小声道,“孩子小不懂事,和人玩闹没个轻重,不小心伤着人罢了。”
青槐额头流血,周荣也吓着了,躲在桌底不敢出来,尿裤子也不知道,双手环胸身体瑟瑟发抖,他哄了许久才把人哄好。
“周荣不是故意的,青槐大一岁,要懂得包容。”
青桃:“......”果然是非不分。
“他若不是故意就不会瞄准四弟的脸拉弹弓。”
平日玩弹弓,大人都会教小孩不能对着脸,害怕伤着眼睛。
想起谭青槐的话,她如实告诉谭秀才,“当日我在街上拉你回家没给他买糖人,他怨上我了拿四弟撒气,朝四弟打了好几个大石子。”
周荣准头不好,大石子没打中,不然谭青槐脑袋就开花了。
雨无声无息的铺满了谭秀才的脸,他满脸错愕,“竟有这事?那日我与他说了没带钱,隔天就给他补上了,他无缘无故怪你做什么?”
周荣嘴甜懂礼,即使撒泼打滚油盐不进也是可爱的,绝不是莫名奇妙迁怒别人把人往死里打的人,谭秀才摇摇头,笃笃地说,“定是你想多了,周荣那孩子脾气来得快去得也快,那日的事早忘了,怎么会打青槐出气。”
说着,他自己认同自己的点头,“周荣是个乖孩子,不会报复人,你别把他想成村里那群皮孩子。”
谭秀才眼里,城里孩子性格单纯,不像村里为点鸡毛蒜皮的小事就闹死闹活甚至老死不相往来,他们直爽不记仇,或许今天不喜欢你但明天能和你手牵手亲如兄弟,许是青桃没在城里长大,所以如此小题大做。思及此,他看着青桃,突然有些后悔把她丢在耕田村,村里人见识浅薄心胸狭隘,芝麻大点的事就扯着嗓门骂得人尽皆知,青桃活在那种环境里,看谁都像包藏祸心十恶不赦的坏人,上次怀疑何树森劝他去短学是盯着他长学夫子的位置也是那样。
他劝青桃,“莫把人心想那么坏。”
青桃:“......”
眼前的人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