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位置上,就得多为他考虑,总不好让旁人说他眼光不好。
裴承思看着她从犹豫到妥协,将声音放轻了些,颔首道:“明日我让叶太医来。”
云乔点点头认了:“好。”
达成共识之后,裴承思复又看向云乔抄的那半纸佛经,轻轻地摩挲着她的腕骨,评价道:“你这字倒是大有长进了。”
“还是不好。”云乔叹了口气。
“多写多练,总是会好起来的。”裴承思又道,“你先前同我在一处,两年下来,还不如在清宁宫两个月的进益大,可见‘严师出高徒’这话是有道理的,也可见你先前是真不上心。”
云乔横了他一眼,忍不住反驳:“这能全怪我吗?你那也不是给人当夫子的态度啊”
当年两人成亲后,裴承思便开始为会试做准备。云乔大半时间都在忙着生意和家务,偶尔得了闲,便会往书房跑。
她那时或是看话本,或是依着裴承思的字来练。
同处一室各自忙着,哪怕什么都不说,也依旧觉着心满意足。
只是新婚燕尔,两人又极合得来,裴承思常常是被她看得心猿意马,最后书册撇在了一旁,再顾不得什么圣贤、功名。
小小的书房里,留着许多不可言说的回忆。裴承思那时可没说过半句不好,很是乐在其中,如今哪来的立场说她“不上心”?
云乔半嗔半笑地瞪他,眼波流转,格外惑人,裴承思也随之想起旧事来,心中一动。
“那就怪我,”裴承思镇定自若地改了口,搭在她腕上的手徐徐往上,面上看起来仍旧是一派正人君子模样,眼中浮现笑意来,“要么我再教教你好了。”
裴承思生了一副好相貌,正经时端方从容,不正经时眉眼风流,云乔一直被他吃得死死的,向来是予取予求。
霜晚见状,立时轻手轻脚地退了出去,紧紧地带上了书房的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