确是为了她好,但她总觉着,自己印象中的裴承思,是不会以这样的语气说出这话来的。
从前的裴承思是个温文尔雅的书生,办事妥帖周全,又格外坦荡。不到不得已的时候,并不会耍心机用手段,更不会像现在这般居高临下,又稀疏平常得像是在说什么茶余饭后的小事。
“其实倒也不必平白折腾这么一出,”云乔知道裴承思在太医院有自己的人,想要圆这么一出戏不算难,但却觉着没必要,“不久便是皇后娘娘的千秋,这些日子得她照拂,我学到许多,为她费些精力抄经也没什么。”
裴承思话音里带了些无奈:“你眼中是只能看见旁人的好吗?”
云乔愈发疑惑起来:“为何这么说?”
她在清宁宫这么些时日,从未觉着陈皇后有什么不好,更不明白裴承思这话从何而起。
裴承思闭了闭眼,避开陈皇后相关,转而问道:“那你可曾想过,赵雁菱邀你抄经是别有用心?”
方才霜晚话里话外也是这个意思,只是她不好明说,可裴承思却不必有顾忌,直截了当地挑明了,甚至还直接给赵雁菱扣上了“居心叵测”的名头。
“你是说,她有意拉我做陪衬?我想过”
云乔总觉着裴承思今日怪怪的,正想说自己不在乎,可触及他的目光后,只觉着心中一沉,忽而明白过来——
裴承思在乎。
裴承思并不想看到她抄写的佛经与赵雁菱的摆在一处,被人指点,所以才会想让她佯装受伤,来躲过此事。
云乔心中涌出些说不出的滋味来。
恍惚间倒像是回到了数月前,要往清宁宫学规矩时。
那时尚未熟悉,陈皇后没现在这么温和,又听了些闲话,云乔心中对这些很是抵触。裴承思说是由她自己选,可云乔一眼就能看出来裴承思的倾向,所以最终还是应下来。
因为她的言行举止,并不止干系着自己的颜面,还连带着裴承思。
云乔的确不在乎旁人如何评判,但裴承思不喜欢,所以哪怕心中不以为然,她还是会乖乖地学那些并不怎么喜欢的东西,任由宫中的条条框框将自己束缚起来。
方才她还有心思同霜晚辩驳,可眼下对着裴承思,却是什么都说不出口了,最终只低声道:“那就依着你说的吧。”
京城不是家乡小镇,所以不能任性。
裴承思当初顶着压力给了她太子妃的名分,她既然坐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