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云乔与众人皆算不上相熟,便眼观鼻鼻观心,要么含笑听着,要么专心致志地吃菜。
有陈皇后在,谁也不敢造次,便是再看不顺眼,也依旧做出一副其乐融融的模样。
正位上的陈皇后端庄雍容,脸上始终带着笑意,可云乔却觉着,她并不如平日里那般自在。
及至宴席散去,灵仪随着陈皇后往寝殿歇息前,还依依不舍地同云乔道了别。云乔摸了摸她的鬓发,目光之中满是温柔:“多谢你的草蝴蝶。”
目送灵仪离开后,云乔原是打算回东宫歇息去的,却被赵雁菱一句话给拦了。
“太子妃看起来很喜欢小孩子啊。”赵雁菱状似无意地感慨了句。
云乔停下脚步瞥了她一眼,皮笑肉不笑道:“是啊。”
若说先前还心存疑惑,今日赵雁菱同南阳一唱一和后,她就彻底懒得多说什么了。
赵雁菱却笑盈盈地看着她,又问道:“那太子妃该自己生个才是,养在身边时时看着,岂不更好?”
说这话时,赵雁菱仍旧是那副温温柔柔的模样,仿佛不过随口一提,又或是热心关怀。
从没人同她提过这事,云乔愣了下,方才品出来话中的深意,霎时脸都白了。
云乔与裴承思成亲两年有余,至今无所出。
但她爹娘去得早,嫁给裴承思后亦无公婆约束,在桂花镇那两年,并没人为此挑她的刺。而到了京中,杂七杂八的事情多了去了,圣上卧床不起,陈皇后又并非裴承思的生身母亲,一时半会儿压根没人催。
却不防,赵雁菱戳破了这层窗户纸,直接捅到了她面前来。
云乔便是再怎么迟钝,如今也反应过来,赵雁菱今日就是专程给她添堵来的。
她定定地看着赵雁菱,转瞬之间,心中想了许多驳斥的话来。
云乔其实并不是个嘴笨的人,恰相反,这些年做生意还练出了一口伶牙俐齿,但自从来了京中,便悉数收敛起来。
一来是不惯与这些贵女们针锋相对。
二来,则是觉着没劲。
没劲透了。
“我知你怀的什么心思,”云乔的目光冷了下来,“可与我纠缠又有什么用?”
若是裴承思开口说想要立侧妃,想要将人抬进东宫,那她自是没什么话可说。不去找裴承思,来同她说这些又有什么用!
赵雁菱神色自若地同她对视着,轻声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