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妃,扪心自问一下,你觉着自己担得起这个名头吗?”
周遭伺候的人不知何时被遣开了,霜晚才被遣去了书房取物件,周遭一片寂静,赵雁菱那句轻飘飘的话落在云乔心中,重于千斤。
起初,云乔从未自我怀疑过。毕竟她与裴承思之间,哪怕没大张旗鼓地办婚礼,也是早就拜了天地的结发夫妻。
裴承思若是穷书生,那她就是穷书生的娘子;裴承思既是太子,那她合该是太子妃。
可渐渐地,在宫中留得久了,她偶尔也会忍不住思量这个问题。
她没有显赫的出身,不能为裴承思提供有力的支撑,让他在朝中轻松些;她懂的也不多,哪怕已经尽力在学,也不知猴年马月才能及得上旁人。
而如今又多了一条“罪状”。
成亲两年有余,她还未曾怀有身孕呢。
云乔原本那点怒火逐渐沉寂下去,动了动唇,自嘲地笑了声:“你若有本事,索性让他休了我就是。”
“太子妃说笑了,我没这个本事,也没这个打算。”赵雁菱打量着她的神情,缓缓说道,“只是太子顾念结发旧情,力排众议扶你当了太子妃,他为你做了这么些,你难道不该为他多考虑一二?”
云乔垂下眼睫,意味不明地笑了声:“为他多考虑是指劝他纳你吗?”
“不是我,也会有旁人的。”赵雁菱冷静地同她分析道。
云乔不再看她,自顾自地往外走,可踏出门槛时却踉跄了下,若不是赶回来的霜晚及时扶了下,险些便要跌倒了。
赵雁菱目送云乔的背影消失,笑容中多了些讽刺的意味。
事情办妥,过了皇后的千秋,也是时候该离宫的。她正盘算着何时去向皇后辞别,却被辛嬷嬷给唤去寝殿。
灵仪已经在里间睡下,陈皇后卸去发冠钗环,换了家常的衣裳,可向来温和的模样却难得严肃起来。
赵雁菱一见她这神色,便猜出几分,未等皇后发问,便先一步认了下来。
“雁菱原也不想同太子妃提那些,只是,”赵雁菱顿了顿,满是无奈地叹了口气,“那日太子的意思是,只有先让太子妃点头,事情才行得通。”
赵家是自开国起传承了数百年的世家,哪怕如今境况不如先辈,也依旧是京中的名门。自少时起,赵雁菱便被悉心教导、栽培,琴棋书画、诗词歌赋无一不通,就连兵法策略也有所涉及。
她心高气傲,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