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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并没料到,赵雁菱会拿此事来作践云乔。
裴承思承认自己那卑劣的私心,因为不知道该如何面对云乔,下意识地想要逃避,所以三言两语教唆了赵雁菱。
但他原本以为,赵雁菱只会拿家世出身来说道而已。
他与云乔成亲两年有余,偶尔也曾想过,为何她迟迟未有身孕?但却并未因此介怀,也压根没料到竟会如此。
他下意识地站起身,想要回东宫去看云乔,但适逢有人来回话,只能按捺下来。
等到事情处理完,裴承思也已经恢复理智。
他知道自己此时是不能心软的,若不然,先前的安排就都成了无用功。
就心狠这么一次。裴承思反复对自己强调,逼着自己冷静下来,磨磨蹭蹭地,甚至比往常回来的还要晚。
云乔已经歇下了,紧紧地抱着条丝被,将自己缩成了一团。她面朝里,瞧不见神情模样,裴承思盯着那背影看了会儿,抬手摸了摸她的鬓发。
第二日,依旧是早早地起身上朝。
霜晚将此看在眼中,只觉着心都凉了。
云乔或许不知,但她却很清楚,太子殿下绝不会不知昨日请太医之事。那位叶太医还是太子的人,说不准,他连太子妃问了些什么都一清二楚。
可他什么都没说、什么都没做,态度已是显而易见。
往前数几个月,在裴承思放着那么多世家闺秀不要,执意立云乔为太子妃的时候,霜晚亦是倍感诧异。
哪怕她觉着未必靠得住,但心底也曾感慨过太子顾念旧情。尤其是看着他夫妇二人平日里相处时,也盼着能越长久越好。
却不防这么短的时日,就能改了主意,明知道云乔痛苦得要命,却依旧熟视无睹。
即使如此,何如一开始就不要给人希望?将她捧到这个位置上来,又不肯费心好好护着,任由风吹雨打,说不准最后还要再将她推下去。
何必呢?
再服侍着云乔梳洗更衣,要往清宁宫去时,霜晚看着她眼下的那抹黛色,低声劝道:“太子妃若是觉着不舒服,就不去好了奴婢去回了清宁宫,皇后娘娘应当也不会责备。”
云乔抬眼瞥了镜中的自己,吩咐侍女补层粉,无力地笑了声:“昨儿就歇了一日,什么都没学,今日若是再告假,岂不成了三天打鱼两天晒网?”
霜晚一直是赞成云乔尽可能地多学些的,可如今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