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承认,裴承思昨夜的讨好她的确有享受到,可这事又岂是说揭就能揭过去的?无论她再怎么掩耳盗铃,过不了多久东宫之中就会添人。
她的确不是那种世家教出来的闺秀们,做不到将事情悉数藏在心中,面上就跟什么都没发生似的。
裴承思听着她这话,却是放心了些——
哪怕是抱怨也好,不满也好,只要肯说出来,总是能慢慢缓和的。
“那就慢慢来,你我今后的日子还很长”裴承思低声道。
云乔瞥了他一眼,又叹了口气,催促道:“上朝去吧,晚了总是不好。”
裴承思这才起身整理衣裳,云乔侧身看着,忽而想起昨日的事情来,开口道:“纳侧妃的诸多事宜,按理说该我来管的,但这事我听都不想听。皇后娘娘会遣人来操持章程,若还有旁的事情,你自己吩咐人料理,别让人问到我面前来。”
她在清宁宫那里学了规矩礼仪,也知道何谓三从四德,但这件事上就是做不到宽容大度。
这话说得理不直气却壮,裴承思没忍住笑了声,不以为忤,满口应承了下来:“放心,绝不让这些事情烦你。”
纳赵雁菱之事,云乔说到做到,果真半点未曾过问。陈皇后宽容,并不曾为此苛责,只是偶尔对弈闲谈之时,会劝她对东宫事务多上些心。
“宫中这些个仆从们,惯是会偷懒耍滑、看人下菜碟的,”陈皇后日日见云乔,不知不觉便亲近了许多,时常会提点几句,“你若是不管得严些,他们见你心软好说话,保不准会做出什么欺上瞒下的事情来。”
云乔抿了抿唇,认真地应了。
现如今,她对皇后娘娘格外敬重,被提点的每句话,都牢牢地记在了心中。
她知道自己有诸多不足之处,也知道旁人大都是背后指指点点看笑话的,肯将话说明白提醒她的,已经算是十分和善了。
数来数去,除了陈皇后,仿佛也就只剩下霜晚了。
前两日东宫的侍女采云犯了私传财物的错,撞到了管事嬷嬷手中。
采云哭得声泪俱下,只说是自己宫外的老母亲病重,小妹被兄长许配给个上了年纪的泼皮无赖,这才会辗转托人将这些年积攒的银钱送出去,解燃眉之急。
嬷嬷压根不予理会,令人压她去内刑司。
凑巧云乔回宫,正撞见这情形,采云竟不顾阻拦扑到了她面前,苦苦哀求。
采云有一双巧手,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