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手中执着的团扇悬着的扇坠,便是出自她手。
云乔清楚,一旦去了内刑司,是怕半条命都得赔进去,见着采云这涕泪俱下的狼狈模样,心中生出不忍。只是她还没来得及说什么,霜晚便先开口斥责內侍办事不利,令人将采云给架开了。
內侍们将采云给拖开之后,立时眼疾手快地在她口中塞了帕子,便只剩下支支吾吾的模糊声响。
云乔在原地站了会儿,没敢回头去看,直到那声音彻底远去之后,方才往寝殿去。
“请太子妃恕奴婢擅作主张之罪。”霜晚跟在她身侧,低声道,“只是宫中有宫中的规矩,若是轻而易举饶过,难免伤您的威信。兴许采云的确是有苦衷,可开了先例,保不准那些别有用心的人会如何。”
云乔点了点头:“我知道。也没有怪罪你的意思。”
她是易心软,但是冷静下来,也能想清楚其中的利害关系。
“再有就是”霜晚停顿了片刻,最后还是咬咬牙将话给挑明了,“过几日赵侧妃便会入东宫,这些人皆是墙头草,您做事不手腕强硬些,他们怕是难免生出不该有的心思,招惹麻烦。”
她知道云乔不想理会,可这些话总要有人挑明。
毕竟赵雁菱可不是个善茬,纵然云乔是想着互不招惹,可她坐在太子妃的位置上,就注定“怀璧其罪”。
云乔沉默了好一会儿,这才又颔首应了声:“知道了。”
而后令人将那团扇收了起来,没再碰过。
兴许真是朝堂上的麻烦事暂且理清了,裴承思这些日子回东宫的时辰早了许多,云乔若是在清宁宫多消磨会儿,甚至是要比他回得晚的。
才一进门,云乔就见着了裴承思手边摆着的小木箱,疑惑道:“这是什么?”
那木箱看起来平平无奇,就是个再寻常不过的物件,旁人送礼用的皆是精心准备的锦盒,云乔已经有好些日子没见过这样简朴的箱子了。
裴承思看着她走近,眉尖微挑:“陈少傅说,这是西境托人送回来,请转交给东宫的。”
云乔怔了下,这才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是傅余啊。”
陈景说什么西境转交东宫,不过是为了避嫌罢了,毕竟她与傅余之间并非血脉相连的姐弟,落在别有用心之人眼中,怕是会被搬弄是非。
若是从前,云乔是绝不会思量这些的,只会为收到傅余托人千里迢迢送来的东西而高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