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官不是被人呼来喝去的小吏,那是随便一个最低品级的官员,都能被称之为当地数万乃至十余万人的父母,那是什么样的权力与责任?
但锅庄的富裕生活也确实令人难以割舍,不过就在杨万春心里暗自着急的时候,突然听见刘承宗笑了。
刘承宗知道这老秀才心里想的是什么。
起初他还比较担心,这些四川秀才会不会因为他是流贼出身,不愿投奔。
但如今看来,他们连在土司的锅庄干活都愿意,根本不必考虑愿不愿意到自己那去当官的问题。
倒是这个杨万春,其实还和他挺有缘,他们俩是同一年的秀才。
差别只在于杨万春比他大十二岁。
他对杨万春道:“那你呢,想不想跟我干?就在打箭炉,一时半会可能给不了你官职,但也不影响你在这生活,如果你给我做事,后面我会给你官职,如何?”
杨万春的眼睛一下子就亮起来了:“不知大帅想让我做什么?”
“简单,你在这住了很多年,朋友多,四川又有许多生员无所事事,把他们都叫来,能叫来多少就叫来多少,在你这学西番和蒙古言语,学好了就到我那去。”
刘承宗说着,心想索性都要在这学言语,是不是秀才好像也没什么关系,便道:“平民百姓也行,这边正在开垦土地,汉人叫来,我给田种,把这事干好,都算你功绩。”
杨万春一听这事还不简单么,他在这待了这么多年,认识那么多商人,让商人往这边送失地农民过来还不好说么?
只不过他怕拉过来的人太多,便道:“大帅有那么多地?”
“嗨!”
刘承宗一听便差点捧腹大笑,身子向前倾倾,抬手点在坐榻上道:“从西宁到昌都,都是我的,你说我有多少地?”
杨万春猛地起身,当即给刘承宗行出个大礼,再起身就进入了状态:“大帅,那在下就要在炉城储备粮草了。”
老秀才焕发斗志,看得刘承宗心里很舒服,摆手道:“对,这样,我从木土司那弄到些土地,里面有不少熟地,你给我招佃,一半储进你的锅庄,作为移民路上食用,你能给我招多少移民?”
杨万春没急着说大话,想了想道:“大帅等我看看地,地少了一年几百户,地多了,一年上万户也不是不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