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正刘狮子无意从归德渡河、小拉尊也似没有与刘狮子合兵的打算,因此尽管不得旦夕安寝,到底人们都还活着。
即使到了绰克兔台吉大举进攻青海,包虎也没有太多担心,反正那是绰克兔台吉和火落赤的战争。
万万没想到小拉尊跑了,而且还是派人护送部众家眷从他的领地进的西宁,蓦然回首,包虎发现自己正被架在火上烤。
拉尊可以走,但归德守御千户所的一百四十八名旗军无路可走。
他们这个地方不靠朝廷俸禄过活,全凭周围租佃的广袤田地,才成为一方乐土。
离开这些土地,他们去任何地方都养不活自己。
六月二十四日一早,北方黄河对岸就传来西宁卫指挥使刘承祖的命令,要他撤走渡口关防,使镇海营七百军士渡河,作为抵御绰克兔台吉的支援。
包虎谨记河州卫的指示,没有撤防,义正辞严地拒绝了镇海营士兵入境。
但这只是口头上的拒绝,因为同一天傍晚,南方虎口堡遇袭,百余喀尔喀马兵窜入河谷向北进发,所以包虎调走了北方渡口的两门火炮,在渡口埋下大量地雷,将渡口守军减少到两人。
值此危急之时,他已经无法分辨西宁卫指挥使刘承祖究竟是善意支援、还是借机夺取他们祖祖辈辈赖以生存的土地。
所幸在河对岸那些镇海营官兵真是大明的官军,只是他们吃元帅府的、用元帅府的,所以就听元帅府的话。
不过在越境这个问题上,他们依然很乖,友军不让入境就真没越境,只是在河对岸的渡口修筑起简易的防御工事,并再次让人告知包虎,他们要入境支援的消息。
包虎不单在北方渡口埋设地雷,在南方麻吾峡的狭窄地段也埋设了大量地雷。
作为万历年间的兵家必争之地,归德守御千户所留存有当年明军最先进的军备,还有历年留存的大量火药原料。
包虎命人拆掉了地雷上不再可靠的钢轮,他来不及制作新的钢轮,只能使用古代的引线构造,留守士兵来点燃地雷。
六月二十五日清晨,在河谷南段经过一夜安眠的喀尔喀骑兵驰骋而来,骑兵们身披皮袄或镶铁条的皮甲,挺着丈长的长矛、腰胯骨朵马刀,排成队列驰骋着冲过麻吾峡。
并不是所有人都铠甲、也不是所有人都有头盔。
一部分骑兵头戴铁盔,有钵胄和蒙古式的铁圆帽。
还有些人没有头盔只戴皮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