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人会手持一面阔三十寸的柳条编盾,盾牌中间用一块或大或小的圆铁覆盖,周围钉着修成各种装饰的铁条用以加固。
他们的首领穿着分离铁板样的重甲,有一面卷起的旗,只在督战时才会展开。
当马队经过,河谷的每一寸土地都在震颤。
久不历战的千户所土旗军躲在土坑里,只露出半个脑袋,看着身边土地都在震颤,十余步外就是大批敌骑轰踏而过,让他情不自禁地哆哆嗦嗦,任凭怎么咬牙攥拳也止不住颤抖。
他连着吹了三遍火折子都没吹着,越吹心越急,越急越吹不着。
以至于率军埋伏于侧翼的包虎眼看敌军已经穿过伏击地带,干脆在山坡上引燃火炮,一时间山坡上下、峡谷两岸,四门火炮与数十杆火枪与两架百虎齐奔车发起齐射,杀声阵阵硝烟弥漫,生生阻住喀尔喀骑兵前进的势头。
归德千户所在明初修城以来,一直有许多火炮,不过随着年份久远,很多炮都不能用了,需要新炮,河州卫也没工夫往这个小千户所调。
河州卫是大明一顶一牛的卫所,别的卫满编五千六百旗军,河州卫满编九千八百八十八旗军,最多的时候下辖八个千户所、九个土千户所,根本顾不上归德所。
而归德所自己没有军器局,长此以往,有些不能再打放的火炮就被土官土兵拉回家去,当作铁料或打刀剑、或制甲片,到如今火炮只剩这四位老祖宗。
四位爷里最年轻的铸于万历十三年,是门四百斤佛朗机,在四门炮里属于小辈,跟包虎的爷爷同岁;辈分最高的铸造于洪武十三年,铜铸二百斤将军炮。
人们对太祖皇帝时期的东西怀有迷信,坚定认为这位祖宗还能使,只要少装点弹药,确实也还能使。
本来还有一位同岁的铜铸老祖宗,但万历四十四年西宁闹了旱,千户所的弟兄们就把那位祖宗烧了烧,铸了点铜钱跟人换面吃了。
俗话说姜还是老的辣,汉代的环首刀保养良好照样能杀人,更别说洪武年的老炮了。
半装弹药隔四五十步,照样把散子糊喀尔喀骑兵一脸,突遭袭击的重甲百将被战马掀翻在地,赶忙爬起来往后跑,箭矢打在身上叮叮当当直响。
别看包虎手里的炮是老资格,这位喀尔喀百将身上的重甲也不虚。
这玩意儿明显也是祖上传下来的老宝贝,岁数肯定比达延汗还大,因为明军从重装骑兵向中装甚至轻装转变的原因之一就是撵不上蒙古骑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