利承袭封国的难度不亚于打赢平播战争。
动不动就绝嗣,好不容易找个郡王当亲王,郡国就没人继承,封国越来越少。
所以肃藩也不像别的宗室那么贪财,别的藩国人多,禄米设定上限,所有人都穷了;但肃藩拢共就那仨瓜俩枣,禄米吃到嘴软,又有王田和这么多年积攒的土地,不缺钱。
代代肃王,家教好家风正,没有特别混蛋的。
尤其上一代肃王,那是个能让万历皇帝给他修牌坊的硬核贤王。。
朱识鋐的想法挺好,但肃王爷的王府仪卫、兰州旗军在执行力上非常拉挎,根本不可能做到把所有人都找出来撵到河北去。
把所有人都找出来容易,但找出来并不意味着能撵出去。
那些在河湟是大户老爷的人物,到了兰州依然是仪卫旗军欺负不来的大户老爷,肃王只管下令,却无法处处给旗军撑腰。
这年头旗军的地位都到脚指头了,甚至还不如个衙役,没有强力的靠山,怎么可能办得好这件事。
河湟过来的大老爷让家奴提着棒子就把他们打走了,谁也不敢吭气;河湟过来的小老爷,随手塞来几两碎银,旗军自己就走了。
前边收钱高兴,但收钱交不了差怎么办?好办,反正横竖都要撵人过去,撵谁不是撵呢?
给不起钱的撵到黄河北岸就行了。
朱识鋐做梦都想不到,他下的命令,最后不单河湟的穷鬼被撵回去了,不少兰州的穷鬼也被撵走了。
绝大多数被撵到黄河北岸的百姓哪儿都不敢去,他们不敢在河口呆着、也不敢往北方的甘肃走,更不敢往西进入战场。
老天爷带来的一切杀机,都远不如同为人类的杀机可怕。
但人群里有一种声音,一直在引导人们向西逃难,那些来自镇海营兵的流言太过美好,以至于人们都不敢相信。
他们说到西边去,刘大帅不怕天花,而且河湟还会给他们土地休养生息,再也没有交不完的摊派和老爷们的欺压,刘大帅会为他们做主。
人们将信将疑,有些一无所有的穷鬼往西走了,更多人在河口混庄聚居,观望局势,一方面等待西边战局明朗,一面也期待着那些逃往西边的百姓回信。
而在兰州,肃王朱识鋐上书朝廷,要求增加藩府护卫,加固兰州城;同时陕西巡抚练国事也匆忙率军赶来,入驻兰州,这才稳住了人心。
练国事入驻兰州,即点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