况,不过这事也无需太多考虑,基本上是常识。
指挥中枢绝大多数情况下都会防守严密,而且便于联系战场上各阵军队,因此通常会在阵线中心。
剑走偏锋的将领确实有,但不多。
这早早准备好的十六门狮子炮,每门都依照此前他的命令,装填散子,就等东营敌军驰援南面了。
他们使用的是八十颗装的三钱散子,全弹重一斤半,需双倍装药才能让有效射程提升至一百五十步。
但东营援军的行军路线就在他们的有效射程边缘。
偏偏和硕特军队对火炮缺少认识,王公贵族们知道火炮,但是对火炮的了解也仅限于见过一些管子,或者看见过缴获的俄国佛朗机。
除此之外,他们当中绝大多数人对火炮的认识都来自这场战斗杀不死几个人,但射程很远。
因此这些奔驰的骑兵认为,一百五十步是很安全的距离,火枪、火箭、弓箭都对他们无可奈何。
而火炮,又难以在他们跑走前瞄准他们。
还是吃了没文化的亏。
顷刻间,一千二百多颗小弹丸穿透火光硝烟飞跃战场,拦腰在奔驰的骑兵大纵队间打出弥漫血雾,顿时人仰马翻,整个千人队被炮子迟滞,拥堵在战场边缘。
受惊的伤马人立而起四处乱窜,摇动大脑袋互相撞击,四蹄大张践踏落马伤兵,让先前还耀武扬威的健兵锐卒哀鸿遍野。
这一幕令国师汗目眦欲裂,险些将掌中早已裂开的望远镜攥碎了。
他看得清清楚楚,车营东南角一阵硝烟,火光里喷出的弹子就像一片飞蝗笼罩了他的驰援马队,只是一下,就几乎有半个百人队的士兵没了,被打死打伤的战马更是不计其数。
若搁在整场战斗中,这点伤亡自然不足挂齿,可这是一瞬间,一瞬间半队人被散子扫没了,令国师汗胆寒不已。
好在那支马队经过最初遭受炮击的慌乱,人们本能地撤出射程,离车营军阵跑得越远越好,直至向南撤出一里有余,这才重整队形,继续向马科部冲杀的烟尘追击过去。
之所以是烟尘,是因为主战场上双方将帅都看不见马科了,他率部凿击南营敌军,随后双方你追我躲,已经跑出两军所能看见的范围。
就在这时,刘承宗的车营西侧响起示警的号炮声,越过如林枪矛,刘狮子通过西边招展的军旗看出,有一支一千到三千规模的敌军正从西边接近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