紧随其后又是两声号炮,敌军已至一里之内。
他还没从成功埋伏火炮的喜悦中抽离,心便猛地提了起来,一时间与其说是对敌军即将冲击军阵的担心,倒不如说是忧虑西边魏迁儿乃至杨耀部的安全。
按理说,西面不应当出现敌军,至少不应该出现的这么快。
但敌人没给他考虑的机会,片刻之后,翻身上马的刘承宗已经能看见那支在路上浩浩荡荡分成三股朝他冲击而来的马队了。
说实话在这个瞬间,刘承宗很难确定敌军究竟是想要冲击还是冲撞。
说是冲撞,左右两翼的骑兵看样子都打算就近骑射冲击;可说是冲击,中间五六百骑又挺着长矛组成了十几个冲撞阵型。
但刘狮子能确定一件事,这股大概总兵力在一千五六的蒙古马队来得很急,在浩浩荡荡的扬尘下,那些战马甩着大脑袋吐着白沫就过来了,显然时局没有给他们观察战场的机会。
否则哪里有人会用马队硬冲车营呢?
因为这帮人不但没观察到这里的汉军兵阵是车营,甚至连阵线外百步那一圈高低不平的壕沟都没看见。
甚至令人怀疑,这帮人是干嘛来了?
浩浩荡荡的冲过来,临近壕沟十余步前队不约而同开始减速,不明所以的后队还在朝前冲,顿时前面的停、后面的挤,直把刚使了吃奶力气勒住战马的前队推进壕沟里。
人仰马翻。
但敌人冲锋的意志无比坚决,眼看倒下的袍泽与战马把壕沟填平,后面的马队直接毫不犹豫地踩踏而过。
刘狮子目瞪口呆,领兵转战西北西南这四年,他自认见多识广,却从未见过这么莽的敌人!
“这,这他妈一群什么东西?”
轰!
一门灌散子的狮子炮从车营西北率先放响,十余骑就地扑倒,却难止骑兵冲势;另一门狮子炮紧随其后,同样无济于事。
旋即上百杆抬枪轮射放响,交替不断的铳声仿佛在阵前点燃了放大的爆竹,砰砰声不绝于耳,巨大铅弹穿人洞马,更多的重铳紧随其后,以排射阻拦敌军。
前队的冲势似乎被扼住了,但只是片刻,后队再度前仆后继地冲上来,根本不给元帅府士兵重新装弹的时间。
一时间泼洒的箭雨如蝗,左右翼两个被铅弹打残的马队结环阵放箭冲击,中间二三百骑直朝车阵冲至数十步,发现面前是相连战车,这才止住冲势,在战场中间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