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模糊的熟悉的声音,身子定住,撩起眼皮看过去,待看清井迟的脸,她松了口气,开口说话,嗓子有些哑:“你怎么在这里?”
井迟没回答她,端起床头柜上的水杯递给她。杯子一直放在插电的底座上保温,水温正合适。宁苏意捧着水杯抿了两口水,润了润喉咙,嗓音恢复正常时的轻柔:“说话,你为什么跑我房间来了?”
“口渴起来倒水喝,听见你在说梦话就进来看看,然后就看到你惊醒了。”井迟拿过她手里的杯子,重新接了杯温水,放在保温底座上,眼神避开她的审视,“你还好吗?”
他撒了个小谎,他是先打开房门,而后才听到她的梦话,所以不敢直视她。
宁苏意摸了摸额头的汗,平躺下去,呼吸还有点不稳,大脑却清醒大半:“做了个梦,梦见八岁那年的事,以为自己被人掐住脖子……”
“酥酥。”井迟打断她对梦境的阐述,他听不了那些,虽然没亲眼见过,但每次听她说起,他都揪心不已,“都过去了,早就过去了。”
“嗯。”宁苏意也不愿回想,便没再说下去,闭上眼睛,有些睡不着。
井迟立在床边,沉默片刻,斟酌着措辞,轻声说:“要我陪你吗?像小时候那样。”
宁苏意睁开眼睛,对上他黑如点漆的眸子,他眼神认真,不像是在开玩笑。宁苏意怔了怔,突然不想拒绝:“好啊。”
井迟轻轻笑了一下,折回原先的客房,拿了个床垫过来铺在她床边的地板上,腋下夹着的一条夏凉被扔在床垫上,他又跑了一趟把枕头拿过来放好。
房间不算大,可也不小,两人一个躺在床上,一个在床边打地铺。
井迟低声哄她:“好了,睡吧,我在旁边守着,没有人能伤害你,梦里的人也会被我吓跑。”
宁苏意翻身侧躺,手垫在脸颊下面,看着他扑哧笑起来:“你就这样睡?我怕井小公子睡一晚起来骨头散架了。”
那张简易的床垫实在不算厚,睡在上面会硌骨头。
井迟偏头瞧着她,笑一笑:“放心,我一个大男人,没那么娇弱。”
宁苏意看了他一会儿,轻舒口气,噩梦带来的恐惧感消散了许多,她重新闭上眼睛,努力酝酿睡意。
她想起很久以前,她和井迟也是睡在同一个房间,两张小床并在一起,她经常顽皮爬到他床上跟他玩猫捉老鼠的游戏。
那个时候,她父亲宁宗德刚接手家里的医药公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