脸茫然,有人羞涩道:“我等同她吵了这许多年,怎能拉下这张老脸夸她?”
闻人清钟:“面皮儿都舍不下,还当什么贪官污吏,索性回家种地瓜吧。”
“您接着说,腻不腻,喝口茶吧?”
“最后,要不着痕迹地提出你们要弹劾的点儿,同时还要为她说话,如‘便是以后妃身份干政又如何?现下民间百姓已以青天为公义之标尺,箪食壶浆盼望大人还朝,陛下既扛社稷在肩,何不顺从民意,也好让史官勉强夸赞几句’。”
围在他周围的豺狼虎狈呜呜喔喔地发出恍然之声,若是站在陛下的立场,见到这种折子,自己尽心尽力维护夏洛荻,到头来也只能在百姓和史官手里讨得可怜兮兮的一两句赞誉,皇帝气不气不知道,正常人早就气歪了鼻子了。
不愧是乐府门下双智、阴阳怪气大师、本朝拱火王。
众人叹服不已,闻人清钟方向酒水,飨足之后,见他们奋力做笔记,又补充道:
“当然,如果陛下色令智昏了,以上我说的都没用,大家还是准备散伙饭为上。”
“……”
……
席间,德妃见闻人清钟一来,立刻成了一个小集团的焦点,好奇不已:“祖父,这群大臣都挤在那边说什么说得那般热火朝天?”
……想都不用想,他必在说本部堂的坏话。
夏洛荻都懒得搭理闻人清钟那边,目光投注在末席处。
刚刚那乐朗前倨后恭,反倒吃了个奚落,一时面子上十分挂不住,正阴沉着脸在角落里饮酒,不知在说些什么。
不一会儿,似是他旁边同席的举子出言讥讽了他两句,这乐朗便暴怒起来,几欲动手,但旁边的友人劝他看看场合,他忍了一阵,便拂袖离席。
又喝了半刻的酒,李太师半醺中起身:“诸位今日来老夫与几位阁老的美髯社,焉能不游园赏玩?若有雅兴者,便随老夫去府中一游。”
李太师德高望重,他一发话,除了少数不胜酒力者,大多数人便拱手起身,一时间乌压压一片,连同德妃在内,一并往李府后花园走去。
太师府李家的园子是炀陵盛景之一,品味高古,厅榭有致,山水为一体,花草共一色,廊腰缦回者,一步一景,可谓放目皆诗画。
待游到一处“舞雩亭”时,众人停下步子,有第一次来的人对这清雅的亭中,供了一尊关公像的情形十分好奇。
“太师,为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