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读书人救不了大宋朝,大约就是这个意思吧?”
张载的脸色更加复杂起来。
张载固然意识到了知行合一的理论可贵之处,程颐提出过先知后行的说法,不过这不是关键,关键是,他从这句话里面听出了陈宓对于固有规则的不满。
大约这就是他做起事来有离经叛道嫌疑的原因吧。
张载感觉到不妥的地方在于,他觉得陈宓的做事方式过于凌厉,所做的事情都是直指目的。
比如说陈宓一旦接受了要振兴关学,他就立即拿出来一系列的计划,经商以积蓄传播学说的经济基础、要自己广收学生增加中举率以宣传关学、他自己意识到了需要更大的名气来宣传关学,便立即决定去文会上扬名立万,且不惜以色相……嗯,以个人风采去博取更大的名声……
这些做法,的确是他闻所未闻的。
师徒两个聊了许久,越聊越是糊涂,最后只能慨然长叹,他们不得不承认,他们的确无法理解陈宓。
陈宓不知道这些,但若是知道了,也是要嘲讽一下的——做事情哪里能够又当又立的!
又想做事情,又要彰显自己淡泊名利,想啥呢?
只是……
陈宓一定会这么嘲讽,但真正做事的时候,却是一定要又当又立的。
比如说今晚的陈宓。
又当又立是中国人做事的第一法则。
千年的传统便是要求君子不能汲汲于利,你目的可以是挣大钱,但一定要表现得你想做的其实是事业。
有一个段子是这么说的。
你如果说,你的梦想是操最美丽的女人,挣最多的钱,那么你一定会被骂得狗血淋头;
但如果你说的是,你的梦想是追求最完美的爱情,做最大的事业,那么你会获得许多的称赞。
所以,基于这个原则,出现在醉仙楼门口的陈宓,撑着油纸伞,雪粒飘洒之下,玉树临风,长身玉立,天气很冷,但他的眼神很温暖,灯光之下,长身玉立的少年,就像是画中人一般。
一个如同从画里走出来的少年,自然是引人注目的。
“咦,那位少年长得真是标致,也不知道是谁家的少年郎。”有人轻声说道。
“是啊,看起来也不过是十五六岁的模样呢,都没有是认识么,难道是哪个大家族的少年郎,刚刚出来见世面……嗯,是不是杨家的子弟?”
“应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