敢出。
群臣骤然之间,也变得无比肃然起来,人们垂着眼,此时都屏住了呼吸。
刘九的每一个字,都犹如一根刺,听着让人恐怖,却也让人好像意识到了一点什么。
就在此时,刘九一巴掌拍在了自己的脸上,清脆得令殿中的每一个人都听得非常清晰,接着听到他道:“我真该死,我早该死了的,我为什么就不死……”
而后一个个耳光,打得他的脸上染上了一个个血印。
却没有一个人上前阻拦。
李世民高高坐在殿上,此时心里已如扎心一般的疼。
温彦博还想诘问什么,想要寻觅出漏洞,可他哆嗦着干瘪的嘴唇,身躯微微的颤抖着,却是一时间一个字也吐不出来。
另一旁,马英初显然并不甘心,不自信地道:“这……这是一家之词……”
陈正泰怒不可遏地瞪着他道:“何止是一家呢?马御史以为,从陕州逃荒来的,就只是一个刘九?陕州饿死了这样多的人,可是……苍天总算是有眼,它总还会留下一些人,或许……等的就是今日……”
陈正泰说着,自袖里掏出了一沓奏文,而后对着李世民正色道:“陛下,这里头,乃是儿臣昨日紧急寻觅了在长安的陕州人,这里头的事,一桩桩,都是他们的口述,上头也有他们的签字画押,记录的,都是他们当初在陕州亲见的事,这些奏文已将三年前发生的事,记录得明明白白,当然……诸公肯定还有人不肯相信的,这不打紧,若是不信,可请法司立即将这些口述之人,统统请去,这不是一人二人,而是数十上百人,刘九也绝非只是一家一户,似他这样的人,成百上千……请陛下过目吧。”
陈正泰说着,将那一沓奏文送至小宦官身边,小宦官忙是上前接过奏文,这小宦官似乎也被刘九吓着了,哆哆嗦嗦的将奏文带上殿去。
而此时……温彦博和马英初二人,已是脸色蜡黄,他们突然意识到……好像……要完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