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眠突然想起桌上那两盘一盅绿莹莹颜色喜人的苦瓜,就算他良心发现主动解围,也顶多记他一个戴罪立功。
并不代表他就是好人。
是个人估计都会像许眠这样心有余悸,以后对他不得不防。
盯着这张白生生,长相过于肤浅的皮囊,她蹑手蹑脚走过去,端详半天,压低声音啐了一口“呸,渣男。”
本以为天色已晚,酒精作用下对方会睡很熟,没成想渣男下一秒蓦然睁开眼。
许眠有生之年没遇过这么尴尬的事,尴尬到无法让人装作若无其事。
大学时宁佳某次对课题组的老师有意见,刚走出老师办公室拐个弯就跟同学吐槽,说这个老师太抠门,结果疑似被恰好出门的老师听见。
许眠当时就一脸睿智的教训她“你这人,太存不住气了,好歹你也出了办公楼再说嘛。”
谁知今晚点背,犯了类似错误。她以为自己一向是个小心谨慎,极度睿智的人。
以前都在心里骂沈易,这次还是第一次这么干,骂完还没爽一秒就被当事人抓个现行,简直太不划算,早知道,她肯定不会逞一时口舌之快。
她此时还维持刚才高难度动作,上半身微微前倾,保持悬空,居高临下俯瞰众生蝼蚁般的姿态。
室内寂静无声,只有加湿器工作时微微的喷气声。
相互对视几秒,许眠败下阵,决定没事人一样看会儿天花板。
刚要抽身,手腕倏一下被扣住,力道不轻,似乎在暗示她别这么厚颜无耻。
许眠皱起鼻子嗅嗅,本着先下手为强,后下手遭殃的原则先发制人“你喝了多少酒啊,衣服也不脱就上床,我快被你熏死了。”
“我帮你拿浴巾吧,拿浴巾洗个澡”
沈易依旧望她,捉摸不定的表情,让许眠浑身发怵。
她脑子停转三秒,干脆不管他,挣扎开桎梏,拿衣服去衣帽间,还没来得及抬脚,就忽然察觉头顶光线一闪。
眼前黑了黑,被堵住唇。
浓郁的酒气瞬间袭来。
他这会儿异乎寻常,根本让人反应不及,“你先”她扭开脑袋,想要说“你别那么猴急”,动脑一想,这样未免娇嗔撒娇的意味太浓。
就这么一犹豫,下颌忽然一痛,对方握住她的下巴往上抬,不由商量地把控全局。
沈易不动声色启开眼观察她,一扫刚才的慵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