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轮血色残阳,早早低坠在西边山里,天空留下几片惨淡的浮云。
整片灿烂的天空迅速暗变得灰暗。
村里光线迅速变暗。
天又要黑了。
三辆自行车,六个黑衣人出了村,带着一股尘土消失在村外大路上。
时间不长,三十几个老百姓破衣烂衫,背大包挂小裹出了村。
扫荡的伪军南下,十里八乡原本破败的村子更是没几柱炊烟。
大旱年月,有关系的早就举家搬走,可惜普普通通老实巴交的百姓,故土难离,认为也许挺一挺这日子就过去了,再说,搬走的那些地主,原本被看成命根子的土地都不要了。
留下来的村民甚至带着窃喜,他们坚信,只要开春后能下上两场小雨,这些无主土地将再次焕发生机。
位于附近几个县城之间大片荒芜的土地,让留下的村民们对到底是谁是这片土地的主人产生了疑惑。
一十来岁的瘦小身板蹲在村口一老人面前:“二叔,城里出了安民告示,只要咱们家好好种地,希望还是有的!”
对面满脸褶子的老人抽着旱烟,忧心忡忡:“麻杆啊,皇协军这回扫荡,咱们的牛没了,羊没了,连小鸡崽子也没留下一只,要是开春没下雨,我担心咱们做的这一切都是白搭!”
“二叔你就别担心了,我跟隔壁村的几个后生一起报名参加了快刀会,我年龄大,以后附近的三个村都归我们管,只要我们能把那些成天写标语,与皇军对抗的抗日分子的消息上报给炮楼里的皇协军,这里以后除了皇协军,就我们自己说了算!”
老人家犹豫了一下:“他们有没有说怎么派粮?”
“从今年起,十抽一,比以前地主老财十抽五要低得老多,比国军在的时候还收得少,并且不派丁不派饷,这皇军对咱们老百姓还真不错!”麻杆也是无语,村里壮劳力都被拉丁派伕抽光了,附近的炮楼都修得差不多了...
老人见惯了这世道的无常:“麻杆啊,你还小不知道人心险恶,要不是你生来瘦小,早就补那些坏人抓走了,我总觉得心惊肉跳的,这几十年,我们这里就几乎没有安生过,先是这个督军,那个司令在一带驻防,刚开始都说得好听,你可千万别上了他们的当啊。”
瘦小的麻杆咧嘴笑了笑:“这个你就放心吧,这回咱当了快刀会小队长,咱们附近的三个村就我说了算,再说了,出了县城,这十里八乡都是我们快刀会的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