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道数了多久,数了多少个,庄清宁这才沉沉的睡去。
这一觉便睡到了第二天晨起,外头鸟雀低鸣的时候。
一整晚的休息,又喝上了两幅汤药,庄清宁此时自觉已经恢复的不错,浑身的酸楚和伤处也好了许多。
惦记着家中的雪球还有各种生意,也不想在此处过多打扰,庄清宁和庄清穗向楚瑾年和范文轩告辞。
但最终,在范文轩的劝说之下,还是在青竹苑用了中午饭,庄清宁和庄清穗这才在珊瑚和甘草一行人的陪同下,乘坐马车,出了青竹苑的门,往家走。
送走了这姐妹俩,范文轩便迫不及待地冲到了楚瑾年的书房。
楚瑾年此时,正亦如寻常回到青竹苑中一般,品着香茗,翻着书卷,抬眼看了一眼范文轩,声音慵懒清冽,“范先生急匆匆而来,有何指教。”
“还不是昨晚饭桌上的事儿。”
范文轩气呼呼的,毫不客气地坐在一旁的圆桌前,拿起上头放着的糕点便开始往口中塞,“我先问问楚大公子,昨晚究竟意欲何为?”
为何不让他说话?
“邢斯博,虽才高八斗,琴棋书画样样精通,可家中关系却甚是复杂,因邢父宠妾灭妻,邢夫人终日以泪洗面,几房小妾更是素来不安分,几个庶子也各个不是省油的灯,邢斯博终日在其中周旋,以至于对成婚之事十分恐惧,至今不曾想过婚配,过了年便是二十二岁,至今孑然一身。”
“邢夫人虽说可怜,却也是个软弱性子,眼皮子更是浅薄,终日只想着内宅之事,以讨好邢父为终日目标,若是讨好不得,便将满腔怒火皆撒到府中下人身上,一年内身边的丫鬟侍女能换上两波。”
“这样的邢斯博和邢家,范先生当真以为起是庄姑娘的良配?”
楚瑾年瞥了范文轩一眼。
眼中寒意明显。
范文轩这心里顿时惊了一惊。
惊的是这楚瑾年把他的心思看的十分透彻,更惊的是楚瑾年竟是把邢斯博了解的如此清楚。
“可若是论人品及才学而言,这邢斯博到是的确不错的,至于家中之事……”
范文轩辩驳,“若是从邢家搬了出来,倒也不是不可以过清闲日子。”
“范先生只当这世人都能如同范先生一般不顾世俗目光,任得流言满天飞也无动于衷?要真是如此,也不至于只有范先生一个人会名满京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