逃难出来的百姓进入信州。当时信州官府对此也无能为力,大盛根基不稳西北还在打仗,如果将这些地方豪族逼急了,很难说他们会不会也跟着起兵,让还算平稳的信州也陷入动乱之中。”
“当时淇南甚至已经出现了人相食的惨剧,几个受灾最严重的地方已经有了骚乱。更要命的是,之后又连续数日暴雨……我当时实在有些受不了了。我跟父亲说这情况我们根本就处理不了,让父亲不要管了。我们只要上书禀告朝廷淇南的情况,等着陛下再派人来便是了。”
定阳侯声音平稳,仿佛是在述说别人的事情一般,“但是父亲跟我说,朝廷没有人,也没有钱粮了。如果筹集不到粮草,我们只有两个选择,一,是调集淇南周边各地所有的兵马将堵住淇南通向外界的所有出入口,让里面的人自生自灭。二,完全撒手不管,到时候淇南的灾民会全部冲入距离他们最近的信阳,到时候会发生什么事情,谁也不知道。淇南地形特殊,灾民往北往西都会迷失在茫茫大山之中,往东必须跨过天堑河道,所以他们只会往信州跑。我当时其实是希望父亲选后者,那些信州豪族不是觉得自己不管不顾就能够安稳无忧么?等他们被几十万饿得发疯的灾民围住了,我倒想看看他们打算如何坦然处置。”
谢衍没有说话,只是安静地听着。
“就在父亲万般犹豫辗转反侧的时候有人找上了父亲。”定阳侯继续说着:“是白家的人,白靖容恨姚家悔婚,想要给姚家一个教训。”
“不对。”谢衍打断了他沉声道:“当时你们手里没有兵马,商侯也并未调动信州附近的朝廷兵马,白靖容就算想要对付姚家也不会找你们。况且,事实上最后姚家被灭当晚,白家人并未出现。”
定阳侯深深地看了他一眼道:“我们手里确实没有多少兵马,但是淇南还有无数想要活命的人,这其中不乏实力不俗的人。至于白家……是家父传信给安成郡王,让安成郡王顺利在灵州将白家人截了下来。”
谢衍蹙眉道:“这是为何?商侯不愿与白家合作想独自……不对,应该是商侯先发了消息给安成郡王,后才决定要洗劫姚家的。”
定阳侯有些意外地看了谢衍一眼,点头道:“不错,家父原本以为白靖容只找了我们,直接扣下了白家的人并没有同意这个计划。之后我们才知道盯着姚家的并不是只有白氏一家。白家不能及时赶到对他们也没什么影响,那些人只会高兴少了一个人瓜分财物罢了。”
“当时有哪些人?”谢衍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