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有王爷张罗,我倒也省事了……”
她尽量说得温婉贤淑。作为深门大户的媳妇,就算夫妻再恩爱,也少不得跟丈夫张罗侍妾,这原也是她在京城的宅门子里见惯了的。
只要丈夫招纳的不是像红云那样青楼里不正经的女子,做妻子的无从反对。
韩临风一早也猜测到她的反应,虽然预料到了她这副波澜不惊的样子,可是真看见时,还是有些压制不住心底的闷火——她对他倒是敬爱有嘉,感恩戴德,可是唯独没有将他看成是她心爱的男人,容不得其他女人染指!
“哎呦……”苏落雨只觉得男人抹药油的力道突然大了些,揉得她手心疼得厉害,不由得叫出声来。这下子,就算看不见,她也察觉到韩临风有些不对劲了,不由得抬头探究地“望”向他。
她那双眼,是他见过最好看的,水剪双眸,含光掠影。
此时那眸子里正映着他的影子,可是在她心底,可有他?
他除了是她的恩人,是她的当家掌柜之外,还是什么?
落云等了许久,不见他说话,只能缩回自己的手,半低着头道:“我的手无碍,不必抹药了。”
韩临风知道,落云刚因为自己受了委屈。他现在若像没吃饱奶的孩儿一样,跟她哭闹着爱不够,简直是昏聩头了。
所以他默默吸了一口气,对落云道:“好久没有打拳了,我去武场练一练……你中午不要吃鱼腥发物,仔细些养手……以后这类事情,不许你再替我出头。”
说完,他站起身来,径直去了武场。
落云听着门声开合,知道他已经走了。
也是,马上要有侍妾入门了,还不止一个,腰板子自然得练得硬实点,不然怎么禁得起被窝里的折腾?
她努力吸了一口气,然后起身坐在了书桌前,压根不管手心红肿,开始研墨练字。
香草在一旁看着,大姑娘练写的是静心经,这是有什么心魔要除?
只是平日里,写得甚是方正流畅的字体,今日仿佛乱了章法,大姑娘一连写错了好几张,最后将笔一扔,心烦地摇着扇子,问香草:“给我舀一瓢凉水来,屋里怎么这么热……”
香草看了看屋子,那炭盆子早就凉透了,还没来得及换呢?大冷天的,能热到哪里去啊?
大姑娘这是起了心火不成?
王府里着火的人,不光世子妃一个。
那天练拳,世子仿佛心里有气,在武场生生打烂了一个沙袋子。
宗王妃也在着火,她还余怒未消,从小丫鬟的嘴里听到了世子方才练拳,居然打烂了个沙袋子,气得一摔茶杯子:“这是踹倒了奚嬷嬷还不解气,跟我置气呢!”
韩瑶知道了母亲惩罚了嫂嫂的事情,小声嘟囔道:“哥哥平日里对嫂嫂连句重话都没有,精精细细地将养,母亲倒好,上来就祭出家法打人。嫂嫂那么娇弱的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