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宵本就苦短。
又何况今日生了变故在先,如今这会儿,每一刻都像是偷来的。
两人此时心里都分外清明。
自是珍惜此刻。
等进了屋赵驰将何安放在软榻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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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驰打开一看……这是什么都有啊。
眉毛一挑。
“厂公还挺会玩儿的?”
何安无措道:“殿下高兴就好。”
他已在榻上跪坐起来,怯怯道:“殿下,上次奴婢醉了,已是失仪……今次求殿下让奴婢伺候您宽衣。”
赵驰带着兴味,伸开双手道:“好,来吧。就麻烦厂公给我宽衣了。”
何安便躬身解他的绶带,又为他解开曳撒……那冰凉凉的手在他身前身后游走,眼神本分克制,就跟在龙床上侍寝似的,规规矩矩。
可他脸色羞的通红。
睫毛一直微微发颤,内心可不像他表情那般平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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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两人洗净后,何安抬着软软的手替殿下拭背,就听见赵驰道:“王阿今日,并没有想做个死局。”
何安手一顿:“殿下何出此言呐?”
赵驰回头看他笑道:“他若真想我马上走,断不会让皇帝老头儿给我指婚。你想想,别说皇子,普通人家娶个媳妇变得行六礼,纳采、问名纳吉、纳征、请期、迎亲……皇家规矩更是繁琐。这一折腾不得小半年?”
何安一听喜道:“殿下聪慧,奴婢怎么想不到。”
“你是听了这事儿,急了。”赵驰安慰他,“是不是怕我走?”
何安已是带了笑意:“奴婢失了方寸。”
“有这半年……什么事儿不回发生?”赵驰道,“以皇上那个体格,说不定明儿就一命呜呼也不是不可能。”
“殿下,这话可不能乱说。”何安连忙道,“万万不可。”
赵驰看他,笑问:“小安子,我问你,你是想让我当王,还是让我做皇?”
何安想都没想道:“殿下想做什么,便做什么。奴婢自然是都听殿下的。”
“真心话?”赵驰说,“哪怕我最后要去封地,你留在京城也行?”
何安垂眼,有些伤感笑了笑:“是舍不得殿下。可奴婢一个皇城里的奴才,没有圣命,哪里也是去不了的。唯一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