慰的是,这西厂厂公御马监掌印的位置,在咱大端朝还算有些分量,未来殿下若在封地有什么要做的,招呼一声,奴婢也能在京城策应策应。”
“舍得吗?”赵驰问。
何安这次想了好久,才缓缓的摇头:“舍不得。”
他说完这话又连忙补充道:“可万事只看殿下的想法。殿下若想这辈子做个闲散王爷,哪怕是做个普通人,奴婢便是散尽千万家产,也要让殿下活得舒坦。殿下若真要皇权玉玺,如今这京城鼎立之势已起,要想顺位接替怕是不能够……奴婢愿意为殿下篡改遗诏,助殿下继承大统。”
他一段话铿锵有力,掷地有声,说的毫不犹豫,倒让赵驰发愣。
赵驰以为自己喜欢了这个人,已是足够了。
今儿才发现,此人对自己的情谊已不足用喜爱两字来表达。
何安分明是已把自己的所有命运与自己休戚相干。
赵驰毫不怀疑,就算他让何安现在立刻去死,何安亦绝不迟疑,立即自刎。
这份情谊热腾腾,亦沉甸甸。
他赵驰何德何能……
他笑了笑,搂着何厂公入怀。
“兹事体大,容我再想想。”赵驰道。
“嗯。”何安道,“殿下顺着心意来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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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出了浴盆,何安替他擦拭干净身体,又为他着衣,等他卸下后,何安穿着单衣在床边站了会儿。
“殿下,那您就寝,奴婢下去了。”
赵驰一头雾水,连忙抓住他的手腕:“不一同睡?”
何安脸一红,身形有些单薄可怜,闷声道:“这于理不合。祖训有言……”
“跟祖训有什么关系……”赵驰琢磨了一下,算是琢磨透了,这位何厂公给自己与皇上一个待遇的级别呢。
就算不是皇上敬事房一个级别,退一万步讲也是东宫詹士府的规格啊。
“行啊……何厂公……”赵驰感叹,“没发现您这么守规矩?别不是连《禁中起居注》都备好了?晚上我跟谁睡了里面都记的详详细细?”
他本来就是随口一说,没料得何厂公更羞涩了,半天从旁的抽屉里拿出一个本子。
“您现在还没娶妻纳妾的,奴婢自然做不出别人的……奴婢把自己个儿受宠的日子都记下来了。请您过目。”
赵驰打开一看,忍不住有些发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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