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宴是万万没想到,定难军玄武营的都头曹镔会为了逼亲而将手底下的士卒杀死。
这还是他第一次如此近距离地目击冷兵器时代的杀人现场。
面对曹镔的震慑,韩城夫人也是脸色煞白,但她是青虎堡的首领,只能硬撑下去。
“人是你杀的,在场的人都可以作证,又岂容你诬陷!”
曹镔哈哈大笑起来:“你觉得他们会相信我这个步军都头,还是相信你们这些番婆娘?”
“如果作证的是你们汉人,那又当如何?”韩城夫人此言一出,曹镔也皱起了眉头来。
韩城夫人招了招手,门外的勇士便押着吕大都和剩余的那个扈从进来了。
被丢在地上的吕大都虽然鼻青脸肿,手脚无力,但难掩眼中的惊恐。
韩城夫人这娘儿们也是个狡猾的狐狸精,押了他们三人过来,居然还留了这么一手。
“吕大都,你是我的兵,打从我入伍开始,你就是我的马弁,鞍前马后地伺候我,你觉得是谁杀的人?”
吕大都伏在地上,不断颤抖着,直到曹镔将他踢翻在地,大喝一声:“起来说话,莫作了孬种!”
吕大都这才意识到,他们根本就别无选择。
帮着曹镔圆谎,死去的兄弟会得到战功,家属会得到抚恤,而如果出面作证,简直就是自寻死路,且不说往后在军营无法生存,便是现在,曹镔一不做二不休,把他二人当场杀了灭口都是有可能的!
“你个歹毒的番婆娘,杀了我袍泽,还敢诬陷我军都头,该死!”
曹镔这才满意地微微一笑,转头朝韩城夫人说:“怎么样?这个结果夫人可还满意?”
“你们汉人都这么毫无良知么?”韩城夫人这句话不是冲曹镔说的,目光毫不掩饰地转向了窗口这边的刘宴!
刘宴也紧张起来。
他也是自身难保,三天之内招不回学童,从九品的训学都保不住,只能去做胥吏书手,如果再得罪曹镔,往后可就更加艰难了。
虽然他的良心在隐隐作痛,但心里另一个声音又在不断劝说他,大难临头,选择避难是生存本能,已经与道德无关了。
他下意识转身抬脚,但身体却不听使唤,脑子里闪现一幕幕过往的回忆,那是原主的回忆。
金殿之上,这位明知道被人当枪使的探花郎,依旧义无反顾地昂首挺胸,为的就是不使生灵涂炭,他主张怀柔政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