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停下,哪里还能起身。
罗槐被打了一马鞭,脸都歪了,也不知道是被打的,还是气的。
到底是老卒,他穿梭在混战之中,闪身来到刘宴的马前,怒骂道:“刘宴,你好大胆子,竟敢指使蛮族冲撞我朝官军!这是死罪,死罪!”
刘宴从思结白草的身后探出半个头来,故作讶异道:“哟,我还以为是贼人洗劫青虎堡呢,罗副都头怎么会在这里?”
罗槐怒火中烧:“期限已到,你青虎堡的摊派没法交差,我来拿人!”
他也是急了,有些口不择言,刘宴更是讶异了,朝一旁的李克也和沈侗溪问道。
“难道是我刘宴远离朝堂太久,朝廷法度都改弦更张了?沈兄你曾是太子中允,李大哥你是雄武军的虞侯,我想问问二位,地方征税什么时候轮到驻军来拿人了?是圣上颁布的新规定么?”
“我依稀记得,驻军胆敢私自与地方官府勾连着,那是要褫夺勋衔,革职除籍,发配边镇的呢,罗副都头,我没记错吧?”
“啧啧,军中副都头与县衙班头私相授受,狼狈为奸,在地方上强取豪夺,结果被当成贼人来剿杀,还死伤了几个军兵,若让上头知道了,只怕整个玄武营,甚至定难军都没好果子吃,也不知道多少将军会因此而落马,到时候罗副都头只怕连发配的机会都没有,哪天晚上就让人灭了口了……”
“沈兄,李大哥,你们可得给我作证。”
这一顶顶死罪帽子扣下来,罗槐也被吓傻了,他本就是在打擦边球,认为刘宴不在了,青虎堡可以随意拿捏。
也只怪周奇不中用,若不是他的壮班拿不下青虎堡,曹镔也不至于让他们便服出营,混入到周奇的壮班之中,如今也不必被刘宴捏住把柄了。
“刘训学刚从北地回来,奔波劳碌,又在马背上颠簸,一时眼花也情有可原的……”李克也打了一句圆场,罗槐也回过神来,吹了一声哨,那些个混入壮班的军兵全都灰溜溜地逃到了他的身边来。
刘宴居高临下,弯腰盯着罗槐,脸上仍旧保持着人畜无害的微笑,却是低声警告道:“回去告诉曹镔,不要再打青虎堡的主意,今次你们打伤内子,我打回去也是理直气壮,下次敢再伤害我的家人,我可就真要杀人了。”
听闻此言,罗槐也是倒抽一口凉气,因为这些黄头回胡下手是真的没轻没重,这才片刻功夫,兄弟们已经鼻青脸肿,托手瘸脚,若刘宴真的下达死命令,只怕真会出人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