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喝了一声,刘宴赶忙走出了房间。
男人们见得他这副德行,一个个躲得远远的,如同躲避瘟疫一样,毫不掩饰眼中的鄙夷和歧视,就好像在说,刘宴,你已经不干净了。
刘宴对此倒也无所谓,去洗了个冷水澡,换了身干净衣服。
整个人冷得发麻,不得不裹着被子,因为人手都去帮忙了,也没人给他煮个姜茶啥的。
好不容易才暖回来,拓跋青雀又跑了过来,身上同样带着血迹,朝刘宴焦急地说道:“那妇人和婴儿怕是活不了了,生……生不出来!”
居然碰到了难产,刘宴也是一阵头大,刚刚看到孕妇的羊水颜色和出血,他就隐约感觉不对劲,没想到还是发生了。
人命大过天,刘宴也无二话,快步小跑,到了小院前,沈侗溪却是拦住了他。
“刘宴,不要进去了吧。”
刘宴知道他想说什么,但没功夫跟他争辩:“人命关天,顾不了这么多了。”
沈侗溪仍旧拦着:“你可是读书人,这是你最后的身份,入赘青虎堡已经贻笑天下,再做出格的事,此间天地再也无人承认你是探花郎了。”
大陈朝的人对生产这种事是非常忌讳的,多少男人在房门外亲耳听到妻子惨叫至死,却又无能为力,连房间都不敢进去,这种事情实在太多了。
古时生产可是极其危险的一件事,很多女人都跨不过这一关,即便孩子生出来,生了十个八个,但最后活下来的也就三四个,生产死亡率高得出奇。
这种事在历史上更是见惯不怪,即便是皇帝,条件该是最好了吧,但历朝历代那些皇子皇女,早夭的甚至比存活的还要多。
刘宴很清楚这意味着什么,一旦事情传开,他的处境会更加艰难,甚至会人人唾弃,但他不能眼睁睁看着房间里一尸两命的事情发生!
古代稳婆或者医官连最基本的接生常识都没有,刘宴毕竟接受过现代文明教育,好歹比她们强。
“救人要紧,其他的事情再说吧。”撂下一句话,刘宴便跟着拓跋青雀走进了房间。
产妇大出血,被子床褥全都被鲜血泡透了,产妇已经没有了力气,奄奄一息,眼角流着泪,嘴唇苍白,面如死色。
裴官娘和思结白草站在床边,手上全是血迹,脸上满是悲伤和无奈。
“我没摸到婴儿的头,摸到的是肩,这个位置,是生不出来的……”裴官娘一直挺着的腰杆,没忍住塌了